“你在害怕什么,为兄无论如何都会保护你的。”沈麟还是不明白沈洛云。
“只怕到时你我二人都无力自保。”沈洛云轻轻摇了摇头。
“这就是你疏远为兄的原因?”沈麟自然知道沈洛云的意思,此次来西朝是为何,多少大抵是猜得出的。
这兰辛尔过往在边域所做的一些事他心里也明白,所以方才在宴席上才会警示她。
可是他太轻看兰辛尔了,她哪里是旁人能随意指示的人。
“如今这世事有很多事不由人。”这或许是沈洛云的借口,也或许是实话。虽她对沈麟没有一点印象,可两人毕竟是骨血,要做到全然的决绝也总是不易的。
“无论如何只要你愿意,为兄都可以带你走。”沈麟再说。
曾几何时,似乎也有人这样对沈洛云说过。是端睿鹤吧。
他说,如果你不愿的话,我可以带你走。
一个是愿,一个是不愿。想来这真是讽刺。在这样的造势下,沈洛云到真的从未想过离开这幻人谷,离开岳萧炽。
这大抵是命。
“这样荒诞的话沈大人以后就不要说了,如今你是北玦第一武将统领,而我是这西朝爵主的妻妾。无论走到何处都不会再有容身之地。”沈洛云摇了摇头。
此时纷纷有一些扫洒的婢子侍从行过,沈洛云稍稍欠了欠身。
“前路冗漫,望珍重。”
她不打算在过多言说,两人之间的交集越少越好。
“小心兰辛尔和严云笙。”沈麟蓦地在她身后轻言。
他剑眉紧锁,措然之下便沉声提醒。
“我会的,你也是。”沈洛云没有回头,只淡淡道。
沈麟还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并不似最初自己想的那般,想要利用这骨肉亲情兄妹再逢来有托于她。
夜深且凉,长廊两侧的紫藤幽幽垂着,风一拂像极了缥缈的紫烟。
......
沉月阁
“主子,时辰不早了该休息了。”梳洗完妥之后沈洛云就一直坐在窗前看着悬在窗上的那盏引路灯。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一会就睡了。”她捋了捋垂在额前的青丝。
不远处的宴厅已是灰暗无光,宾客们都散去了,幻人谷沉寂轻音。
“是。”雨檬无奈的点点头,沈洛云是在惦想岳萧炽吧。
沈洛云望着那盏灯,回想了很多旧往,分明觉得疲惫,可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她就这样坐着,看这漫漫长夜。
......
宴席散后岳萧炽准备返回正厅的,可不知怎的觉得头疼得很,他行到一半只觉得有一股让人心躁的异香绕着他。
模糊间似看到了沈洛云。
他微眯着眼睛往前走去,只见沈洛云独自一人坐在那院落中。
她一身薄纱素衣,神色幽幽。
“洛云?”岳萧炽锁眉上前,她孱弱的身形让他心中一窒。
她站起身来,对着岳萧炽婉婉一笑:“炽,你来了。”
她叫他炽。
沈洛云从来不会这样叫自己。
“绯月....绯月...”只有邢绯月才会这样叫自己。
“炽,你怎么才来,我在这等了你好长时间了。”那人柔笑,眼眸像是有万颗星辰在漾。
“你...”岳萧炽晃了晃头,是自己酒浓至此出现了幻影么。
“炽,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她柔腻的手挽上他结实的臂膀,那冰凉的触感让岳萧炽的身子反倒越加燥热起来。一种沉痛由下腹苒上。
他极力的克制住自己,可不知怎的整个人越来越沉重和烦热。
他随着那牵引一路走着,身旁的景致仿若都静止一般,唯有眼前的素衣旧人。
曹间雪一面叫着岳萧炽的名字,一面柔笑着牵着他往嬛香阁去了。
沈南此时从别处正寻着岳萧炽,但见到是曹间雪牵着他便也不好多做打扰。
她将岳萧炽引到嬛香阁,此时嬛香阁中的婢子们都被她遣走了,红烛幽幽,异香浓郁。
曹间雪将房门合上,将那紫晶香露拧开,将那些香露洒在手上,先是轻轻抚在自己颈脉上,随后是心间。
岳萧炽此时只觉得那股异香像是浸入他的骨髓深处一般,整个人的身子都似火烧起来。
曹间雪上前轻轻摁压着岳萧炽的额际,手上的香露也抚到他的身上。
“炽,你很热吧。”她一面说一面卸下岳萧炽的外衫。
然后整个人贴到他的身上:“你抱抱我,抱着我就不热了。”
曹间雪此时也将自己身上的薄衫退下,光洁的身子像是月光下的珍珠。
岳萧炽搂着她的身子,循着本能探索着。
明明是她,又不像是她。
那异香越来越浓,使得他整个人的喉间都好像渗着甜腥。
曹间雪在他灼热的贴慰下嘤咛不断。
蓦地一下岳萧炽将她横抱起身往床榻走去。
红烛影动,那在烛影下的两人身上,似缠着一只细长的蛇影。
夜深了,那些面红的旖旎言词使得窗外的虫鸣都静止了。
窗外有一抹浓紫色的裙影掠过,是一阵阴戾的笑声。
......
翌日
“主子?”雨檬推门入来只见沈洛云和衣靠在斜榻上。再回头看看还是平整的床榻。
沈洛云应了一声,随即睁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在窗前睡了过去。
“主子大意,怎能在此处睡了,这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好。”雨檬似有怪责,但也都是忧心于她。
沈洛云伸了伸随后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