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切勿多想了,婢子再想想办法,苏先生还在谷里,不然之后找苏先生帮帮忙寻人看看,苏先生见多识广,或许会有其他法子。”雨檬安慰道。
苏亦哲与端睿鹤还在谷中,雨檬昨日遇到了苏亦哲,他还关问起了沈洛云。
沈洛云点点头:“也好。”
无论怎样,总是该要想办法将这事弄个明白,总不能就这样束手无策看着雪球就这样下去。
“主子休息一会吧,今日天气还算清凉。”屋外的雨停了,草木的香气随在凉风里,还算惬意。
“我想出去走走。”沈洛云抚了抚雪球随后说道。连着几日的雨,又加上她前几日一直病着,是有些时日没有外出过了。
“主子...这雨水刚过,湿气重...”雨檬不放心。
“不打紧,你让婆子照看一下雪球,就让它睡在我房里好了。”沈洛云看雪球似睡熟了。
“是。”雨檬点头,随后到院外唤来一个婆子。
今日风有些凉意,雨檬又去取了一件羽纱薄衫给沈洛云披上。
主仆两人步出沉月阁,此刻已近傍晚了。
天际娆红色的云霞似从散了去的乌云下透出,漾落在谷中每一个角落。
沈洛云缓步看着,心中不禁惆怅。
这幻人谷不知怎的,忽然叫她感到清寂得很。想来也是,这谷中的人,越来越少了。
行至一处院落,听到一阵笛音。
幽幽袅袅,轻质宁和。就像是诉这夕斜日落。
沈洛云停下步子,雨檬见状便轻声说道:“这是王爷的居院。”
她点点头:“是了,这笛音除了王爷倒难有旁人。”
此时一个跟在端睿鹤身侧的小厮从内出来,见到沈洛云和雨檬,便躬下身请礼:“西国夫人。”
院内的笛音即停,端睿鹤回眸,望着院外。
那院门轻合,隔着院门外站着的是沈洛云。风吹花落,这院子中的紫藤坠下。
些许花叶落在端睿鹤素白的衣衫上。他逸和的容色像是拢着月光一般温柔。
沈洛云只轻轻颔首,示意那小厮不要扰了端睿鹤,更无须传报。
不料想院内的笛音此刻却是止住了,她沉了沉,打算转身离去。
“洛云夫人。”端睿鹤步出院落,他知道她不会入内,思了思便出了院子在她身后唤住她。
望见她也是一身素色,纤弱的背影不禁锁了眉。
沈洛云顿住身子,随后转过身欠下身子:“还是扰了王爷雅兴。”
端睿鹤摇头浅笑:“只是见今日夕落,无事吹笛打发时光。”
这入夏以后,日长夜短,日子觉得长了,既是长了,便更是觉得难度了。
“王爷事务繁忙,何须打发,到底还是王爷有这雅兴。”沈洛云客套笑笑。
“身子好些了吗?”得知沈洛云身染蛊毒,端睿鹤已经暗中再遣人去寻会解这蛊毒之人。
只是目前还未有任何音信。再过两日他也要折返丰邺了,因下月威后大寿,端睿赟已传信让他返回帮着操持。
“托王爷福,已好了许多。”沈洛云不知端睿鹤已知她身染蛊毒的事。
接下来便是一阵沉默。
沈洛云准备告离,此刻端睿鹤便又在开口了:“兰辛尔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她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又婉笑:“这已深陷泥污之中的人,哪有这般容易抽身。”
这时候说不插手或是退出不再参与已是謬言,这兰辛尔早已将沈洛云算在掌中。
眼下所有人都不提,不过是怕打草惊蛇。对付兰辛尔不能再用之前的法子,毕竟她身在明处。
这也是与之前衾妃身染凌霄时一样的法子,先按捺住这些焦虑,不然或又会给那些暗处的诡计钻了空子。
“你知道这有多危险。”端睿鹤拧眉劝阻。
“洛云又何时身处过安宁平和之境。”自从到了西朝,哪一日不是小心翼翼。
“这次不一样。”端睿鹤摇了摇头。
“对于洛云来说,都一样。”若不小心,都是万丈深渊。
“你还是这样固执。”端睿鹤无奈。
“王爷也依是这般反复。”他之前来寻沈洛云,不就曾言说过让她想办法阻着那兰辛尔吗。
端睿鹤:......
沈洛云福下身子:“洛云先告退了。”
不是她执拗,而是她早就是这局中人,哪有这般说撇清就能撇清的,更何况这内里还有许多事牵扯这自身。
端睿鹤叹了叹,微微紧了下颌,他是想保护她。可却是无力。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眼望着她入了那漩涡,也依只能再一旁束手无策。
这种无力让他觉得挫败,也让他生厌。
......
“主子,王爷也是为了主子着想。”雨檬挽着沈洛云劝言道。
“我知道。”沈洛云点点头。端睿鹤的无力多与他的身份有关。她自然不会去议较,有时候她甚至感觉到,自己对端睿鹤的疏离是一种下意识的逃避。不想去应承他对自己的好。
一开始或是因为岳萧炽,可事到如今只是单单的不想要两人有过多的羁绊。
这四下无论明处暗处,都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本就没落到什么好的出身,再有些闲言,总归没好处。
天色暗了,两人沉言行过岳萧炽的正厅,只见内里已燃起了烛灯。
随见不少侍从婢子正在往里面传膳。
沈落云凝了凝眉,岳萧炽甚少会在正厅里用膳,今日是有外客吗。
雨檬见她望着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