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萧炽淡淡看了一眼沈南,随后沉言到:“沈南,把她带走,若再失了规矩就杖责五十,遣出幻人谷。”
“爵主...”曹间雪似对岳萧炽的安排并不满意,上前揽着他的手不悦的扭了扭身子。
“好了,和一个贱下置气作何,方才不是还说要给我研墨吗。”岳萧炽转身往里面去了。
“是。”曹间雪听岳萧炽这样说,便也只能妥协。日子还长,这沈洛云都如此地步了,这婢子还怕多留一时吗。
“爵主...”雨檬还想言求,可却被沈南拦下。
“雨檬!你若出了什么事,那洛云夫人往后不更是要举步为艰吗!”沈南扯住了雨檬,拧着眉说道。
“可是主子......”雨檬想起沈洛云还被关在冷室中,面上的困忧都似要崩裂一般。
“你先回去吧,我一会会吩咐送食的婆子,给夫人带一些薄毯。”毕竟岳萧炽只是说让沈洛云去冷室反省,并没有说要加以其他责罚。
雨檬望着那又再合上的正厅门,方才岳萧炽的话让她也彻底也失去了求情的信心。
想来他是真的对沈洛云一点旧情都不留了。
......
沈洛云蜷着身子,不知不觉竟睡着了过去。环绕这自己的是无尽的黑暗与湿冷。
不知过了多久,那上方的窗户启开,透入一丝光亮,随后递入一些吃食和一方薄毯。
“快拿去。”一个婆子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沈洛云坐起身,看见一双干涸的手端着一个食盒。
她循着那一丝光线走去,刚接过来那窗就再合上,随后又是浓稠的黑暗。
沈洛云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下,搂着那薄毯又坐下身。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苜儿来了。当日在西岭她被红嫣所害,也是被关在那不见光日的冷室中。
这样的黑暗会叫人的思觉越发的清晰,回忆也一样。
那些在她心中崩塌的温情,开始酿成苦仇。
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放大。
随着越来越冷的身子,她一颗心也越来越沉。
很多细枝末节都开始像是画卷一般印在她眼前。
原来,他从未在意过自己。
从始至终,都是自己自陷其中。
眼眸中滑下清冷的泪,沈洛云紧紧蜷着自己。
这世间薄情,竟是处处都在。
......
两日后丰邺王府
“你说什么?!”端睿鹤站起身,狠狠拍了一下桌案。
“王爷,幻人谷沈掌事修信来,说西国夫人因为触怒了爵主,被关在冷室之中。”一个青衣小厮躬身说道。
“备马!”端睿鹤简简束了一下发,便准备要往外去。
“王爷这是要去哪?”那小厮跟在后问道,君上让端睿鹤操持威后寿宴事宜,眼下是不能随意离开丰邺的。
“我让你备马!”端睿鹤拧眉沉声。
“是...”那小厮咽了咽,端睿鹤往日里总是温和得很,但是往往听到沈洛云的事,总是按不住。上次幻人谷爆发伤寒时他也是这般。
那小厮疾步跑去马厩,和马夫言说了几句,不一会那就备好了车马。
端睿鹤越身上马,还没等那小厮跟上,就兀自先清喝一声先行去了。
“哎...王爷等等我...”那青衣小厮急了,随后便也上了马追去。
一路疾驰,端睿鹤心中惦想的都是沈洛云,她身子这样孱弱,这冷室里面能撑多久。
端睿鹤面上沉冷的可怕,行了两个时辰他身下的马却越奔越急。
日昃盛得很,那小厮跟在后都极尽虚脱。
前方的端睿鹤,像是融进那光日下的急箭,叫人晃眼。
“你说送去的吃食她都未用?”曹间雪坐在妆镜前绾发。
“是呢,那送食的婆子来回报的,说只用了一些水饮,别的一概未动。”莹霜回道。
“呵,她是怕那饭菜中有人做了手脚,她一向谨慎得很。”曹间雪冷笑。
她本来确实打算叫人在那饭食中做手脚,可是那守在外的护从都会检查。所以曹间雪也没有机会落手。
“不过她这样,就那身子骨怕也熬不了多久了。”
那婆子来说,每次去送食沈洛云都蜷在那地上一动不动,最后连这吃食也不过来接了,她只得让护从开门送进去。
进去后发现那些饭菜都未动过,那婆子只管换了旧的出来,再放下新送去的也就出来了。
这被关在冷室里的妻妾,多数是主子真真不会再在意了的。
这些做下人的,即便心中会有不忍或善意,也是不敢轻易再上前与之言说什么的。
“这样倒是便宜她了。”曹间雪起身,莹霜即刻上前扶着。
“夫人说的是,要我说这样的人就该千刀万剐了才快意。”莹霜轻言说道。
“你倒是好狠的心,不过,本夫人觉得是该如此。”一阵冷笑,让人毛骨悚然。
忽地一下,曹间雪忽觉得小腹隐疼了一下,她凛了一下,随即抚住。
“夫人怎么了?”莹霜发现她面色不对。
“快...扶我坐下。”曹间雪拧着眉。
莹霜见状立即扶着她往斜榻上去了,摆了几个软垫让她靠着。
“去,快把药郎叫来。”曹间雪顺了顺气。那小腹的疼痛一阵一阵的。
“好...好。”莹霜立即高声唤言,沉月阁的婢子婆子一下都涌来。
一群人围着曹间雪,只见她面色依是绯红,并没有什么一样。只是她额间的汗都已经滚落滑在颈间。
不一会李药郎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