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母亲来过了...”这或才是她最疼的地方。曹间雪的眼神更恨了。沈洛云知道的,她知道自己最在意的是什么,然她偏偏要让自己全部失去。
“是了,你母亲来看你的时候,你连她都已经认不出来了,听说还险先伤了她。她走的时候亦是伤心得很。你的事在爵主言告君上后,眼下西朝已算是人尽皆知了,你父亲觉得这件事觉得让他失了颜面,时常在府中责难你母亲,想必她的日子往后也是难熬的。”邢绯月虽只是淡淡述来,可字里行间的每一个字就好像是淬了毒的刀刃狠狠的扎入曹间雪心里。
若要伤人,自然要找到他最痛的地方下手。
“沈洛云,我一直以来只知道你心思慎密,但却不料想你也是这样恶毒的人。”曹间雪喘着粗气拭了拭唇角的污血。她现在心中不单单是有着怨恨,还有许多的疑问。在她没有了意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她落到如今这般下场。
“恶毒?”邢绯月听到这两个字时唇角微微勾起。
“我想你应是不记得你蛊毒发作时自己做了什么事吧。”嗯,邢绯月记起那威后说的一句话,有些事,遗忘要比记住来得好,就比如曹间雪现在,她应该是不记得自己怎样活活咬死一个婢子,又将莹霜刺死的事情吧。
虽然曹间雪为人奸狡,可任何一个常人听到自己曾活活将人咬死再饮血吃肉时大抵也都会觉得受不住吧。于是邢绯月就好似在说一个故事一般,将曹间雪之前的作为细细说来。
“听说那莹霜还是自小跟在你身边的,你对自己的近身侍婢都能下此毒手,这恶毒两字我可不敢与你争抢。”
曹间雪蜷爬起身子,一只手撑在地面上,她唇中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那青石地面上,对于邢绯月所说的那些事,她好像能依稀记起。又好像都是幻境。
“你这样聪明的人,最后还是被人利用至此。”邢绯月怎么都没有想到,曹间雪会被兰辛尔利用,毕竟她一向也是谨小慎微的人。
“呵,利用,你懂什么?你一直以来都得到爵主的宠爱,你有试过彻夜彻夜等盼他的滋味吗?”曹间雪想起自己初入谷的时候,岳萧炽对她客套生疏的叫人觉得寒凉。
邢绯月并未因为她说的话而有所动,谁没有彻守过长夜呢。
但凡心中有惦想的人,又怎会没有经过那些长夜枯寂的光景。
曹间雪刚入谷的时候,自己不就是听着喜乐彻响然后生生熬过去的吗。
“不过,你以为你赢了吗,哈哈哈,我告诉你沈洛云,我即便输了,但你也没有赢。”曹间雪苦笑道,想起立夏盛宴当日他口中所叫人的名字,原来红嫣说的没错,沈洛云不过也就是别人的替身。
“这所谓输赢是要在同一个台面上的比较,对于你,我倒从未想过这些。”邢绯月的字里行间无非是告诉曹间雪她根本就不配和自己谈输赢。
“你以为爵主心里真的有你吗?哈哈哈,他心里的人不是你!不是!”曹间雪极力的吸着气,她觉得周遭的空气似越来越稀薄身子也越来越冷。
邢绯月冷冷看着她,曹间雪要说的话她大致也知道是什么了。
于是她示意那些护从让开。
那几个护在她前处的护从哪里敢轻易让开,若这曹间雪再发疯伤了她可怎么好。
“无事,我最后和她说一句话。”邢绯月再次让那些护从让开。
“主子...”雨檬拉住她的衣摆。
邢绯月摇了摇头,随后便拨开那些个护从走到曹间雪面前。
她缓缓的躬下身子,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那些个护从更是紧张的掌心冒汗眼睛一秒钟都不敢离开曹间雪,生怕她又将沈洛云伤了去。
“你说爵主心里的人可否是那邢绯月。”她轻声问道曹间雪。
此时曹间雪已经没有多少气力了,她颤着身子露出怪异的笑:“原来你知道呢,爵主抱着我的时候,叫的可是她的名字,而不是你沈洛云的。”她想起当夜的情景,岳萧炽像是抵死的温柔一般叫着那个名字。
对于曹间雪来说,她是不会和一个死人计较的。只要岳萧炽叫的不是沈洛云的名字即可。
她阴阳怪气的笑就好像是想要告诉所有人,这一生对于曹间雪来说,最好的时景与最好的人她都从未真正见过与得到过。可她即便如此,但也没有成为谁人的替代品。
邢绯月冷嗤,随后理了理发髻婉笑着又俯身在曹间雪的耳畔悄声说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不是沈洛云,我的名字叫做邢绯月。”她的声音极轻,可却像是不断无限循环的重音一直回荡在曹间雪的耳边。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邢绯月,她方才的话就像是一把彻底夺去曹间雪性命的利刃,让她再无反击之力。
说完这句话,邢绯月悠悠然直起身子转身离开了嬛香阁。
曹间雪像是被定住的石像一样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那是第一个孱弱的身影,可却像是匿着无形的力量使得整个人熠熠生辉。
那些个护从见曹间雪似呆住了一般,都纷纷好奇方才沈洛云究竟和她说了什么让她瞬间就闭上了嘴。正当那几个护从准备将曹间雪带离嬛香阁关到禁室里的时候,忽然她涌吐出大量猩红的血,整个人趴伏在地上奋力的喘息。
“将她拉出去,可别死在这屋苑里坏了地方。”其中一个护从领头吩咐道。
那几个护从见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