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两个时辰的曲艺班献艺结束了,一众人由内侍引着去了另一处大殿,等待晚宴。
邢绯月僵直着背行在岳萧炽身侧,此刻见到曹岩中独自一人从前侧走来。
行至两人身前时便阴阳怪气的言说:“这不是我们西朝高高在上的爵主吗。”
岳萧炽面色冷清,牵起邢绯月没打算停下步子,也没有打算与他浪费口舌时间。
“爵主这样无视臣下的问礼,莫不是心虚了?”那曹岩中见岳萧炽没有理睬他,便支起身似提高了声调。
此时路上有不少往宫殿去的人,有好事的开始往此处看。
岳萧炽似冷嗤一声随后回过身道:“若本爵没有记错的话,曹大人位在我之下,与我问礼是应当的。”
曹岩中面色一阵青红,随后他又说道“爵主听信小人谗言,害的老夫那可怜的女儿死于非命,难不成不应该给老夫一个说法吗?”
原来曹间雪黑白颠倒的本事是遗传了这曹岩中。
岳萧炽面色沉冷:“曹大人此话可是觉得君上之前的判言有失?”
曹间雪的事,岳萧炽可是先与端睿赟言禀过的,后来就连沈麟都为此事提供了一些证言。
曹岩中有些急了:“爵主这是欲盖弥彰。”
岳萧炽冷冷藐了他一眼,但并未再理睬他,只是柔声对邢绯月说:“走吧。”
邢绯月点点头,对那曹岩中微微欠了欠,就转身跟着岳萧炽继续往前走去了。
这曹岩中一向行事分寸欠佳,今日是威后寿宴若他失了礼数是他的不堪。
岳萧炽可不打算奉陪。
行间有知情的人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如今西朝都传遍了,曹岩中的女儿擅用巫蛊之术,最后落得死于非命的结局。
为此君上还尤为震怒,狠狠斥责了曹岩中。
方才他这样不分场合的胡言乱语,更是让不少人对他避之不及,往日朝上走得近的人,见到他更是佯装未见。
在这朝局之上,大抵没人愿意与这样不聪明的人亲近的。
......
来到举宴的殿上,见到有不少贵臣的侍从拿了要献上的寿礼,此刻雨檬和沈南也候在外。
邢绯月见到沈南捧了一个沉木盒子,里面大概装的是要献给威后的寿礼。
这些东西是要交给负责报礼的司宫在晚宴时呈上的,随后再由送礼人上前向威后贺寿。
此刻雨檬手中也端着一个盒子,那盒子外面是五色琉璃,看上去很是别致。
邢绯月对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跟着岳萧炽入了殿中。
雨檬其实想不明白得很,邢绯月为何要将那东西送给威后,眼看着身旁别的贵臣的侍从或婢都是极其珍贵的物件。
此刻她心中竟有些忧心起来。这威后一向刁得很。
这是那些司宫开始接物登记名册,候着的下人们也都循序送上物件。
有些个送的礼都要三五个人才可抬得动。
那阵仗看上去要送的物件是了不得的东西。
也是了,此时是表示心意最好的时候,若威后高兴了,指不定还会有嘉奖。
......
今日寿宴的殿上可谓是金碧辉煌了,在那大殿上都摆了很多足金寿桃。更有许多用上好的白玉雕刻的祥瑞花卉物件。殿中的梁上都用百穗流苏缀着寿字,主位后的屏风都是用金线绣着的万年松鹤图。
此刻已近酉时,宾客们基本都已经入了坐席。
岳萧炽将来邢绯月额际前垂下的发丝理到耳畔后:“累么?”
邢绯月摇摇头,她知道岳萧炽明了她不喜繁闹。这一整日下来也是难为得很。
约是过了一盏茶功夫,端睿赟与威后就入殿了。
拜礼之后内侍们开始传膳。
晚宴威后又换了一身衣衫,她此时穿着的是暗紫色的金纹牡丹凤眼宫服,发髻上别着檀木祥寿暗字东珠发簪。
她虽满上带笑示意众人可起筷用膳,可依是透着至高无上的尊贵与威严。
宫宴上的菜色都是极有寓意的,大多是都是用一些祥瑞字词排列的菜式。
所用的盛具都是极其考究的,而不同的品阶桌上的菜式都有不同。
然君上与威后用的御菜也是不同,宫中御膳房为此也是煞费苦心。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出了差错。
威后所用的器具都是银缕白玉的,在传膳前都会由近身内侍试菜。
此刻有一些歌舞姬开始献艺,待酒过三巡之后,就开始由一些妃嫔献艺为威后贺寿。
这其中有吟唱的,有做舞的。
只见威后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大抵也是因为并不精彩的缘故。
献艺的大多都是位分不高的一些淑媛,淑仪。想来也是因为没有什么太能拿得出手的献礼才会选择献艺贺寿。
待最后一位淑媛献舞贺寿之后,内务司宫就开始根据不同的身位呈上贺礼。
第一个呈上的就是婉妃的寿礼,此刻上前那粉面红唇的司宫言报:“婉妃娘娘敬送万寿玉犀炉一鼎。”
声落,就有一个内侍捧着一方盒入来,随后那司宫便打开方盒,只见那方盒之下是一鼎通体润洁的犀炉。
婉妃此刻站起身,行到殿中福下身子:“儿妾祝贺母后万寿无疆。”
随后她便开始介说这犀炉的来处:“这是儿妾寻了很长时间找到的,知晓母后喜香,这玉犀炉在燃香时不单单是可以让香料的味道更加持久,还可以分辨出香料的好坏。最重要的是无论燃香多少次,也不会改变它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