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秋,快伺茶。”婉妃说完再吩咐香秋。
衾妃点了点头:“是了,君上心里疼惜妹妹。”
婉妃似自得的笑了笑,随后便又坐到端睿赟身侧。
“都坐吧。”端睿赟抬颌示意她们都坐下。
衾妃和那两个淑媛欠了欠,便坐在另一侧。
此刻其中的陈淑媛细声细气的说道:“也不知是什么人这样的心狠,竟敢对小皇子的奶娘下此毒手。”
然端睿赟这会站起身来:“你们姐妹们谈谈心。”
刚才内侍来报,说那浣衣所的掌司已经将人都找出来了。
他看小皇子一切都好,加上此刻这锦和宫又来了衾妃,便打算先离开去看看。
婉妃见他要走,马上站起身:“君上晚些还会来吧。”
端睿赟点点头,随后便往外去了。
众人起来送礼。
待端睿赟一走,婉妃心里的不悦就越加明显了:“这内宫里的大小事,传的倒是快得很。”
衾妃淡淡笑了笑:“可不是吗,就连威后都已经气得头风都犯了。”
“威后也是担心小皇子,怕这奶娘出了问题牵连了小皇子。”陈淑媛附和说道。
另外一个余淑媛倒是话不多,只是安静的在一旁。约坐了没一会就先起身告辞了。毕竟端睿赟此刻不在这锦和宫了,多做停留也是无趣。
随后那陈淑媛也跟着离去了。
她们的目的可不是真真要来看婉妃,只不过是因为得知君上在此处,来撞个面罢了。
婉妃冷笑,也没多搭理她们。
衾妃还没有要离去的样子,她拿起桌上的茶浅浅叹了一下:“妹妹宫里的,都是极好的茶。”
“这些都是君上前不久赏下的,我平日里也甚少用茶,这不就拿出来招待姐姐了,若姐姐喜欢,一会带一些回去。”婉妃皮笑肉不笑。
这字里行间都是透着君上对自己的恩宠以及对衾妃的奚落。
“那倒不用,我若贪嘴了便到妹妹这处来,只要妹妹不会不欢迎就是了。”衾妃笑了笑。
“也是,姐姐现在空闲多了,不用去给君上伺茶。自然有时间多走动了。”婉妃想着既然你不走,那我便再多奚落几下。如今端睿赟很少传召衾妃,更是很少去她的云阳宫,她自然是不好受的。
衾妃倒不介意婉妃说的这些话,她拭了拭唇:“你我姐妹入这内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妹妹又是聪明人,这宫里有多少肮脏事妹妹心里自然心里有数的,这往后怕是要多留一个心眼了。”
婉妃听到衾妃的话,面色微微一凛,她说的这话无非是指那奶娘的死。
可这内宫之中,或最恨自己的人此刻怕就坐在她眼前吧。
这内宫之中,一向是母凭子贵的,如今她有了小皇子,想必有不少人将她视作眼中钉吧。
“好了,这时间也不早了,我既来看过妹妹了放心了。”衾妃笑着站起身打算回宫。
婉妃凝了一下,随后也站起身说道:“姐姐,你说这是会不会是这内宫中哪个眼红于我的人做的呢?”
衾妃理了理衣摆:“此事君上已经命人严查了,若当真如此,那此人也在所难逃。”
她当然知道婉妃这句话的意思,只不过她这含沙射影的功夫不到家,如今这内宫之中只有她们两人之间是存在最大的对立,这若是说最有可能对她不利的,那就是自己了。
只不过这一次想来婉妃倒是看错方向了。
“那妹妹就不送姐姐了。”婉妃微微颔首。
衾妃也点点头,随后就离开了锦和宫。
见她出了宫苑,婉妃便咬紧了牙唤来香秋:“怎么样,查出什么了吗?”
香秋之前已经遣了人去打探,说那浣衣所掌司已经将所有接触过这物件的人都已经送去了尚方院。此刻正由总掌司宫在严审中。
那些浣衣所的下婢和婆子们接触过那巾布的大约有七八个人。从涤洗到晾晒熨烫送物。
这其中不单单是牵扯的人,还有时间地方。
“已经在审了。只是这牵扯人数众多,怕一时半会也没有结果。听说还有个婢子当场就吓晕过去了。”
那尚方院可都是关押严审一些罪奴的地方,听说里面就单单是刑拘就有五十多种。
这宫里面,没有一个做下人的听到尚方院三个字不怕的。那里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可是要下手狠的。
“哼,保不齐是做贼心虚了,让他们严审!”婉妃冷着眼说道。
此事已经交由到尚方院了,那这些个下奴自然也少不了一阵刑罚。
那浣衣所的掌司将人都找出来后,就直接被告知要送往尚方院了,就连她也得跟着一并前去。
眼下不要说这小小的官职了,怕就连小命都难保。
她颤着身子候在一旁,而那些下奴们则跪在地上。
那总掌司宫康镇海坐在高木椅上,接过身旁一个内侍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
方才端睿赟召了他,让他严查此事。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康镇海自然上心得很。
“说吧~杂家一会还要去给威后与君上回话呢,到底是你们谁干的。”康镇海放下手中的茶盏,取出一块柔缎绢布拭了拭唇。他肤色极白,那双手更是如同女子一般柔嫩。
“总掌司,小的真的不知道啊,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几个婆子跪伏在地上抖着身子说道。
“这可就难办了,你说是不是呢徐掌司。”康镇海瞥了一眼那候在一旁已经浑身抖得不行的浣衣所的徐掌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