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贤宇有些为难,这子嗣之事不能疏忽,这不对旁人说那是自然,只不过对岳萧炽,王贤宇不敢隐瞒。
“王药郎,爵主那边我会找个时间与他说的。”刑绯月看出了王贤宇的迟疑。
“那行吧,夫人注意休息,老夫先退下,一会让丫头来我那取些安胎药剂。”王贤宇点点头,既然这沈洛云不想给旁人知道,那这安胎药便让雨檬亲自来取吧。
“主子是在担心东苑那边?”王贤宇走后,雨檬取了绢巾拭了拭刑绯月额际的细汗问道。
刑绯月沉了沉说道:“此事少一人知道胜过多一人知道。”
“但是婢子觉得还是应当告诉爵主,他知道了应该会高兴的。”雨檬是希望能通过沈洛云有了身孕一事,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能有所缓和。
“好了,你记住莫要声张,就连沈掌事那边也不可说。”刑绯月觉得依是有些心闷头晕,她躺下身子合上眼摆了摆手示意雨檬退下。
雨檬看到面色苍白的刑绯月,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这换做别院有了身孕,那屋苑里早就热闹非凡了,但打量着整个南苑,依是冷冷清清的。
雨檬轻声叹了叹,便退出了屋外。
翌日一早,刑绯月依旧前去东苑请安,只不过今日到了东苑那菊枝就告知她这楚生未昨夜睡得迟,今日起来了身子觉得有些不适,说是不需要请安了让刑绯月直接回去。
返回南苑时雨檬有些不悦说道:“这东苑这样多的婢子,既不用去请安也不说遣个人过来和主子说一声,这样热的天主子也不至于白走一趟。”
刑绯月面色淡淡:“若不是这样她又怎会觉得称心如意呢。”
“府里面的人都说这生未夫人性子宽厚好相处得很,只不过是她身边的那菊枝难弄了些,前两天有个务房的婆子不小心送错了东西,她便狗仗人势的将那婆子好一顿责骂。”雨檬轻声说道。
“那你觉得这生未夫人的性子是如何的?”刑绯月侧颐看着雨檬问道。
雨檬顿了顿,她与楚生未的照面不多,只觉得她性子也不算跋扈。可她记得过去沈洛云和自己说过,这看人看事不可看皮就断骨。
“婢子虽眼睛没有主子光厉,但觉得她并不是容易对付的。”雨檬过了一遍脑子后回道。
刑绯月笑了笑:“你看看她身边的菊枝,若真是温存之人那她的贴身婢子又怎会这般刁钻跋扈呢。”
“主子说的极是。”雨檬连着点头。
两人缓步走回了南苑,因为她胃口差,午膳用了些清粥便依在斜榻上养神。
约是午后这样就有婢子过来通传,说是闻芝儿来了。
“洛云夫人,安惠王妃已经到府门外了。”
刑绯月睁开眼直起身:“雨檬,快随我到外迎人。”
雨檬急急忙忙入来,外面日头正毒,她寻了一把伞便与刑绯月往外去了。
行了没多久就看到刚入府门的闻芝儿。
刑绯月上前欠了欠身子:“安惠王妃。”
“洛云姐姐快起来。”闻芝儿上前与刑绯月两手相握彼此欠了欠。
“日头毒,快随我去屋苑去。”刑绯月笑了笑。
闻芝儿点点头,便揽着刑绯月两人往南苑去了。
此刻楚生未从另一头走出来,看着关系交好的两人远去的背影面色沉沉。
到了南苑,刑绯月便示意雨檬伺茶。
“一切可还好?”刑绯月问向闻芝儿。
闻芝儿点了点头:“我一切都好,只是洛云姐姐怎么看着面色差了些,人也清减了许多。”
“这入夏了,我胃口不佳,等出了三伏就会好许多。”刑绯月执起桌上一只梅子。
“我今日给洛云姐姐带了一些补身的药材,都是王爷从边域带回的,一会让婢子收了之后多用一些。”闻芝儿叹了口茶。
“王妃有心了。”刑绯月点点头。
闻芝儿放下手中的茶盏,似欲言又止的样子,刑绯月觉得她似乎情绪没有过去来的轻悦。
她身旁跟了两个婢子,她挥了挥手示意那两个婢子退出去。
刑绯月见状便吩咐雨檬:“雨檬,你去端一些莲子羹来,我忽然嘴馋想吃一些。”
“是,主子。”雨檬点头,领了命便往外去了。
室内只剩下刑绯月和闻芝儿两人,刑绯月将手里的梅子放入口中:“王妃似有心事。”
闻芝儿抬起眸,神色负责,她将手里的杯盏执起又放下,随后从袖间取出一个小锦囊递给了刑绯月:“姐姐可识得这锦袋里的东西。”
刑绯月接过那锦袋,拿到手上毫无重量,她轻轻将上面的绸绳拉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虽心里微微一凛,但面无异色。
“这似乎是个剪画,模样是王爷的样子。王妃真是巧手。”刑绯月淡淡说道,随后将那锦袋转递回给了闻芝儿。
“确实是王爷的剪画,但不是芝儿所作。”闻芝儿细细看着刑绯月面上的表情。
“噢?”刑绯月样似问询。
“这个剪画王爷很是珍惜,藏在一本书册里,有一日让我看到了。好几次王爷酒浓了就拿着这剪画不肯撒手,这一定是王爷很重视的人送给他的剪画吧。”闻芝儿语色幽幽。
“王妃定是多想了,无论如何你现在是王妃,是王爷的妻子,是小郡主的嫡母,是王爷心里最重要的人。”刑绯月安慰她道。
她说谎了,也或许刑绯月不认为自己是说谎了,她不想闻芝儿受伤。
“不,不是的,在王爷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