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云轩
“怎么样了?”沈洛云一看到雨檬就急急走上去询问。
“主子,实在没办法,那些个护从一个个都刻板的很,没有让我进去探苜儿。”
雨檬提着一个食盒,无奈的放在桌上。
连着好几日,沈洛云都忧心苜儿,多次让雨檬和御银过去探看。
苜儿被带走后,就关在山庄中的暗房中,她毕竟年纪还小,那暗房终日不见阳光,没有窗棂没有任何摆件。
只四面墙壁,那种暗不见天日的压迫感,会叫一个人从精神上崩溃。
连着已经四日了,不允许一个人进去,而岳萧炽,也一直没有回到源云轩。
沈洛云拧着眉,走到窗前看着院落里的落花,心中愁绪满溢。
他,也觉得是自己做的吗?
雨檬看她脸色不好,连着好几日都无法安睡,胃口又浅,走上前去抚慰她。
“主子你也别太伤神,所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相信苜儿一定会没事的。”
“呵,在这地方哪还有真假。”沈洛云淡淡道。然后转过身。
“我让你去问的事可有了结果?”沈洛云眼中带着一丝期冀。
“我问过了,王贤予说了,那红嫣夫人定没有三月身孕。”雨檬压低着声音说。
“只是主子,现在她一口咬定是苜儿害了她,这胎儿有多少时日,可有什么关联。”
“连着数月,爵主都没去过她那,这胎儿若不足三月,是怎的凭白来的?”
沈洛云轻轻抚了下窗棂下飘落停着的落花。
“主子....主子....不好了....我看到那暗房外围着好多人,说是...”
御银红着眼,一面说一面哽咽。
沈洛云心一沉,身子微颤:“说是什么?”
“说是苜儿..苜儿自尽了。”御银忍不住竟哭了起来。
沈洛云顷刻间只觉得背脊一凉,轰的一声脑海中一片空白。
自尽?
她白着脸晃着身子一路在雨檬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往暗房去了。
一路上她都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苜儿那丫头不会那么傻的。”
她第一次见她,在那水榭,她喜着脸跑来,多个转辗难眠的深夜,她总斜靠在床榻前强支着睡意守着沈洛云。
那张纯净的小脸,一下一下的印在她心里。主子,主子。
来到暗房,里外围了不少婢子婆子,几个护从正从里面抬出一个蒙着白布的人来。
沈洛云深吸一口气,踉跄着拨开人群,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好像要将她褪了皮一般艰难。
婢子婆子们看到沈洛云,都俯身请安,慢慢让出一个道来。
那糙白的麻布下,是一个小小的身子。沈洛云走到前,几个护从面露难色。
沈洛云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她伸出手想去掀开那麻布。却只见那麻布头上还在渗着猩红的血渍。
沈洛云颤着手,提起麻布想要掀开。
“夫人,还是不要看了。”一个护从看她这幅样子,怕她受不住。
苜儿是撞墙自尽的,样子并不好看,
沈洛云轻轻掀开麻布,看到眼前的一切忽然悲戚的哭出声来。
“不......啊啊啊!”只见苜儿一脸血污,双眼紧闭,面色早已青紫。
从不远处追赶过来的雨檬和御银看到眼前一幕,也跟着哭了起来。
“主子,主子,别伤了身子...”雨檬一面落泪一面扶着沈洛云瘫滑在地的身子。
御银看到眼前的苜儿更是痛心,上前就抱着那冰冷的身子痛哭。
那个总是和她嬉闹,喜欢跟在她身后的小妹妹,现在就这样,不会动,也不会说话。
御银叫着她的名字,她也不会甜甜一笑回答。
御银姐姐,御银姐姐。她总喜欢这样唤御银。
沈洛云看到御银此番更是锥心的疼,一双眸子通红,苍白着脸滑下泪。
此时岳萧炽赶来,看到瘫坐在地满目悲戚的沈洛云只觉心间一窒。
他走上前看到苜儿时微微皱眉:“怎么一回事。”
那几个护从看到岳萧炽森寒的目色,吓得跪下身子。
“爵主,今天早上来送饭的婆子发现送去的吃食没动,叫了几声也没动静,唤我们去看看...结果...”
一个护从战战兢兢,毕竟人是在他们看守下没的。
“爵主不是说会彻查吗,眼下的一切,就是爵主彻查的结果吗?”沈洛云忽然抓住岳萧炽的衣摆,
眼里的悲痛化作愁怨。
雨檬见她这般急急拉着她:“主子....”
岳萧炽看她如此心中很是疼惜,试图扶起她,不料想沈洛云却甩开他的手。
她的心好疼,好疼。如果他信她,那苜儿也不会有今日这般下场。
岳萧炽一只手悬在半空,只见他眸色一沉,躬下身就将沈洛云抱起。
沈洛云一下子给他抱起身来,只不断挣扎,可他的臂膀犹如铁铸,容不得她的挣扎。
沈洛云素手掩住脸,嘤嘤的哭了起来,对她而言不是失去一个婢子,而是一个待她如亲姐一般的妹妹。
回到源云轩,岳萧炽将沈洛云放到床上,又择了绢布给她拭面,而沈洛云却满面的冷清,转过身不去看他。
她纤弱的肩膀微微颤抖,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岳萧炽轻叹一声,大手轻轻抚上她的背脊。
“我会叫人将苜儿厚葬的。”她到底也是伺候过邢绯月的人,如今竟也这般下场。
沈洛云深吸一口气,尽量压住自己的悲戚:“爵主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