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沈洛云看到那翠儿的时候心中就已有提防,她让雨檬去跟着她原本那翠儿还是跟着那几个婆子在屋苑中的,雨檬一面跟着她一面盯着那几个婆子,再一转身翠儿就不见了。
整个屋苑搜寻下来,没有找到那个挂件,可却被翠儿一个人在侧院找到了。
待她们走后,沈洛云便让雨檬去找沈南,让他检查那侧院水渠旁的冰面,看看有什么可疑之处。在婆子们搜寻沉月阁的时候,雨檬把沉月阁的婢子和婆子都叫去跟着一同搜寻了。
那侧院中亦是没有沉月阁的人。方才翠儿也说了只她一人。
“翠儿,你发现这挂件的时候,它是遗在那水渠旁的冰面上,还沾了一些雪霜是吗?”
沈南再确问翠儿。
“是的沈掌事。”
“那也就是说,那挂件遗在那,至少也有好几个时辰了。”
翠儿点点头。
“那这就对了。”听到沈南这样说。翠儿心中似放下一块大石。
“你说,为什么要陷害夫人?!”倏地一下,沈南厉声责问。
那翠儿惶然着抬起头,有些无措的看着沈南:“沈掌事...你在说什么,我怎会陷害夫人呢。”
“你在说谎,那挂件根本不可能遗在那水渠旁很长时间,那水渠旁都是积水结成的薄冰,我细细看了看,有一处冰面已经裂开,那是硬物磕碰后造成的裂面,若按你所说如果那挂件遗在那有一阵时间都染了雪霜了,那它四周的冰裂也早就在凝起再而覆厚了。又怎会有裂痕。”沈南走到他身侧,直勾勾看着她。
“这...这许不是我去之前踩上那冰面后造成的...”翠儿解释。
“之前我特让人试了,那冰面上根本无法站人,踏步上去必要滑倒。你领了命四下搜寻遗件必定步子急,若你踩到冰面上亦是是不稳。方才夫人问你有无滑倒,你可是说你没滑倒过。”
此刻厅内的人都看着翠儿,那曹间雪此时心中更是惶惶不安。
这沈洛云心思竟然如此缜密。
此时雨檬忽然跪下身子:“爵主,雨檬心中有一事一直未说,全因主子心善,才会让翠儿再有机可趁。”
岳萧炽长眸微眯:“再?”
“爵主,这翠儿本是在长音阁伺候的,一直负责内室的扫洒。爵主还记得之前夫人赤寒症的药剂不慎遗失吗?长音阁虽没有护从,可是内室外人是不可进的,那赵婶又是怎样把夫人的药剂从内室的立柜中拿走?雨檬后来才发现,翠儿是那赵婶的远房亲戚,若没有翠儿的话那赵婶也断断不可能将那药剂拿走。之后赵婶自裁,夫人觉得翠儿还年幼,许是受人摆唆,只是将她撤出长音阁。她害得夫人差点丢了性命,夫人依是心存善念没有追究她。”
雨檬说得愤愤,话音落了再回首狠狠瞪着翠儿。
此时翠儿已经被沈南逼问得有些乱了分寸,雨檬再将那旧事重提,她的面色已经青白,直接跪下身子:“爵主,冤枉啊,翠儿只是一个小婢,哪里会对主子做这样的事。”
“你这婢子实在居心叵测,竟敢陷害姐姐。你快说,这挂件你是从哪里来的。”
此时曹间雪似换了一个人一般,不似她过往柔弱和善的样子。
沈洛云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她,论做戏她敢说第二,亦没人能做第一了。
岳萧炽没有吱声,他看向沈洛云:“你很聪明。”
沈洛云笑了笑:“那也都是和爵主学的,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爵主...翠儿是冤枉的...翠儿怎么有办法拿到那个挂件的....”她匐在地面瑟瑟发抖。
“那这事,就是间雪夫人该来问你的了。”沈洛云轻轻说道,望向曹间雪。
“定是你趁我不备,将这挂件偷走,爵主让你们去找,你一时怕被人发觉,索性将她扔到姐姐处!”
曹间雪走到她身前,柔婉的腕子搭上沈洛云的臂膀上:“都怪间雪粗心,让姐姐受委屈了。”
沈洛云抚了抚她:“妹妹哪里话,只是妹妹要留心身边人了,别最后脏了自个。”
曹间雪面色一僵,然后又复而一副娇弱的样子:“姐姐说的是。”
“夫人,翠儿没有啊,夫人...”翠儿跪过身子,扯着曹间雪的衣摆,曹间雪拧着眉避开她。
“间雪,这挂件既是在你处丢的,那么这婢子就交由你去审实吧。”岳萧炽开言。
曹间雪闻声欠了欠身子:“是。”
岳萧炽起身,可那玉兰挂件却没有再还给曹间雪,只是揣在掌间面色深沉。
“沈洛云你跟我来。”说罢他走下厅前拉起沈洛云就离开了。
翠儿还在恳求解释,曹间雪看到岳萧炽拉着沈洛云的手离去,心中的怨怒更深。
她使了使眼色,命人将那翠儿带走回嬛香阁。
下雪了,岳萧炽拉着沈洛云,她看着身侧落下的雪点。
这幻人谷,或不久之后又要添一缕幽魂了。
他拉着她,遣散了身侧的人,一路走着却不发一言。
岳萧炽的大手温热,牵着沈洛云穿过长廊后有一处小路。
穿过小路后远远看去竟有烟气缭绕。那小路尽头拦着几排围栏,围栏外竟有护从看守。
看到岳萧炽,那两个护从拱了拱手,然后才将那围栏启开。
岳萧炽牵着沈洛云进了围栏,那水汽越来越厚,竟还弥着一阵药香。
再行数百步,有一座用竹木搭建的屋苑,屋苑外栽满了白茶。
再往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