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了四日,这幻人谷的伤寒疫症算是控制住了,那些病症轻的基本都已经恢复了。
还有大约七八个病情重一些的,也已经能下床走动了。端睿鹤此时到了谷中,只见谷中一切循序渐进有条不紊。
为了保险起见,王贤予给谷中所有人都分了一些药剂,说是吃了能防病。
一早就先送到沈洛云处。见到沈洛云,王贤予竟作揖礼拜。
“王药郎这是作何。”沈洛云让雨檬扶起他。
“老夫心中佩服夫人,这知道这伤寒一向是无人可破的,夫人虽不是医者,可却有此才德。
若不是夫人的药方,此刻的幻人谷怕已经是一座死地了。”
王贤予有些激动地说道。
“王药郎又拿洛云开玩笑了,这药方明明是王药郎与众药郎研出来的,洛云才疏学浅怎有此能力。”沈洛云笑了笑。
“夫人谦虚了,没有夫人的药方与病症列说,老夫亦是对这伤寒无能为力。不知夫人是从何人手中得阅那裳寒杂论的。”王贤予对那伤寒杂论可谓是惦念了大半辈子。
他年少时候曾有幸看过一两章。可也是他人的手抄的其中两章。分别是平脉法与辩脉法。
听祖辈上说,那伤寒杂论原是一本,记录了各大病症的医案,可最后因为那本书的创过世后。
那本众方之祖的奇书便流于四方,最后消亡遗世。
“是我在北玦时的旧人,他对医理有极深的造诣。”沈洛云也不隐瞒。
“这是世间大幸,不知老夫有生之年可否能见一见夫人这位旧友。”王贤予轻叹一声。
“会有机会的。”沈洛云也算是安抚他。如今北玦与西朝只见的关系微妙,现在连北玦来的信笺都被岳萧炽截下。更别说能见上一面了。
“等我身子好一些了,我再给你默一份我还能想起的一些病案和方子。”
沈洛云记得,那本伤寒杂论有大约二十多个病案记录。她若沉下心想想,应该还能想到几个。
王贤予听她这样一说,双眸发光:“那就多谢夫人了。”
雨檬在一旁看他那副样子,忍不住噗呲一笑:“王药郎,难怪大家都说你是个药疯子。”
“小丫头片子,没大没小的。赶紧伺候你们主子服药,我还要到别处去看看。”
王贤予佯装气恼的瞪了瞪雨檬,随即躬身退离了。
沈洛云看他离去的身影也不禁笑了笑,真是一个药疯子。
“在傻笑什么。”岳萧炽一进门就看到沈洛云面有笑意。
沈洛云看到岳萧炽抿了抿唇:“爵主来了。”
“嗯,我这稍微空闲下来就来看看你,药吃了吗?怎么穿的这样单薄。”岳萧炽一进屋就连问着。
“刚准备吃呢。”沈洛云望着桌上的药碗。雨檬看到岳萧炽入来,便退出内室将门合上。
“爵主吃了吗?”王贤予说所有人都要吃下以防万一。
“我早早就吃过了,你赶紧吃下,一会我有东西给你。”岳萧炽将那药碗递给沈洛云。
沈洛云接过药碗乖巧的喝下那药,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浓苦的药饮都觉得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了。岳萧炽看她乖乖喝完药饮,笑了笑。他探出手给她拭了拭唇,接过空碗放到桌上。
岳萧炽从袖间取出一个桃木雕花嵌琉璃的木盒,那琉璃是绛紫色与孔雀绿的,两色相应看着很是好看。
沈洛云接过那木盒,端在手中细细看着,再翻一面,那木盒的底部竟是一块碧玉。
那碧玉莹绿且无黑点,透润清亮。是上好的碧玉。用在这盒子的底座上有点可惜了。
这盒子的两侧还镶着一些反着蓝光的圆珠。她细细一看,是西域月光石,这石子在不同的光线下散发这如同月光的柔辉。
这样精巧的一个盒子。沈洛云抬眸看着岳萧炽。
他浅浅一笑:“打开看看。”他示意沈洛云打开。
沈洛云轻轻启开盒子,只见在盒子中有一枚漾着柔光的暖玉牌子。
那暖玉牌子油润透亮,是极好的和田玉,玉质与过去那玉兰挂件不相上下。
在那玉牌下坠着一枚篆银,那银上一面刻着合欢,一面嵌着一颗红宝。
那红宝不大,但极为透亮,没有一丝儿暇絮,在那银篆下还吊着一颗小小的月光石。
那颗月光石与镶嵌在盒子上的有些区别,那颗月光石通体透明,沈洛云每动一下手它的颜色就不同。荧光,彩兰。
那玉牌上端镶着银边,在银边上有一个小孔,上好的银缕线穿过。
这是一个价值不菲的腰挂。沈洛云看着岳萧炽,他又送自己一个腰挂。
“之前那个你既然不喜欢,我就再择人做了一个。”岳萧炽笑了笑。
“还喜欢吗?”
沈洛云点点头,这样美好的东西,有哪个女子会不喜欢。
“喜欢。”她点了点头,只是太贵重了。
她抚了抚那玉牌,又小心翼翼的放到木盒中。
“这玉牌还有个名字。”岳萧炽抚了抚她的手。
沈洛云有些疑惑抬头看着她,还有名字?
“云落石。”岳萧炽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云落石,沈洛云在心中默念一遍。
“就好像你,从云间到我身边。”岳萧炽轻轻在她耳侧说道。
沈洛云心中掠过一丝奇异的感觉。
岳萧炽这是怎么了,他这样的柔情让沈洛云有些觉得不适。
或许是说他的转变让她一下子受宠若惊。
他总是这样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