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瞻,高强怎么没来接我?”从飞机上下来,郭老被马首瞻搀扶着坐进车里。
已是风烛残年却经历亲生女儿下手刺杀,经受不住打击的郭老去到北海疗养归来,还是郁郁寡欢,没了从前的精神头。
把能干的高强收为义子,也是郭老经过深思熟虑后做下的决定,本来也曾考虑过誓死效忠的马首瞻,无奈他始终对郭千娇抱有敌意只得作罢。
如今见自己从外地回来,身为义子的高强却不来接机,郭老甚是不悦。
“高强听说郭老回来,特意去接郭太来见您。”马首瞻同郭老仔细解释。
理由并不十分充分,郭老沉默不语,手拄龙头拐看向窗外。
续弦十年的老伴陪在身侧,知他心情不佳,也只把手搭在他持拐的手上并不多言。
回到郭府,刚一进客厅,郭老便被到处乱跑的郭千娇撞到,幸亏马首瞻手疾眼快,一把将他扶住。
郭千娇也被撞得原地转了三圈,待到看清是自己的父亲站在面前时,便吃吃地傻笑起来,“爸爸,你回来啦!”说着就要上去抱住郭老,忽然一眼瞧见扶住郭老的马首瞻立即又尖叫了起来,“不是我,不是我害的白桃,你不要总是凶巴巴的看着我,她该死,不是我害的……”
“千娇……”眼见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的女儿如此,郭老心碎得抖着手叫她。
郭千娇双眼无神,茫然而空洞,“你叫我什么?”
“千娇,你……”郭老急得要去拉住到处乱跑的郭千娇,却听她嘀嘀咕咕地念叨,“爸爸,我去北海看你,你根本就不肯见我,让我站在门口被人笑,还搜去我所有的钱,就只给我买了一张回来h市的火车票,你知不知道火车里很臭的,还有坏男人说着腌臜话给我听,你们都不要我了,高强也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我就快去要饭了,你们都不管,你们好狠的心啊!”
“高强,你倒是同郭老说说千娇的情况,别让郭老爷子太过着急。”马首瞻一边扶着郭老坐到沙发上,一边催促高强讲解郭千娇情况。
“她没事,就是一时想不开……”
高强的解释差点把爱女心切的郭老气个倒仰,“千娇都这样了,你还说没事?”
“她这只是急火攻心,痰迷心窍,只要您老回来肯同从前一样宠她,她自然就没事了。”高强说着,上去抓住乱跑的郭千娇。
“郭千娇,你爸爸回来了,你快和郭老承认下错误。”高强说着把郭千娇引到沙发前,坐到郭老身侧。
苍老的手覆在郭千娇嫩笋似的手上,郭老声音颤抖的呼唤,“千娇,爸爸回来了,你倒是同爸爸说说你是怎么了?”
郭千娇机械地转动头颅,当她终于看清面前之人时,顿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爸爸,你真的不要我了么?”
心疼地把恸哭中的郭千娇搂进怀里,郭老老泪纵横,“你这个糊涂的孩子,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看着眼前抱头痛哭的父女俩,高强与马首瞻去到一旁偏厅等候,留给父女二人独处空间。
“你不恨她了?”高强问一脸愁容的马首瞻。
“她要是好好的,我非弄死她不可,可是她现在偏偏这样,郭老又对我有恩,我也拿不定主意了。”
马首瞻说到这里,忽又压低声音问高强道,“你说她会不会是装的?”
高强深思中摇头,“我也推断不出来,不过是不是装的,她都已经够惨的,顾元会那个家伙对她不闻不问,郭老又拉不下脸来找顾元会接她回去,她现在活着比死了都难受,也算是给白桃报仇了。”
“咳咳……”马首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瞧得高强直气闷。
“你我兄弟难道还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吗?”
高强如此一说,马首瞻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也不是不能说,就是说了你又该拿自己出气了。”
“什么话,我拿自己出什么气?”高强嗤笑。
“哼,郭千娇再可恨,归根究底你才是罪魁祸首,没有你,她郭千娇无缘无故的会去害白桃?”
马首瞻话一出口,高强顿时连打嗐声,“都是我的错,我该死。”说着眼泪夺眶而出。
“得,我就说吧……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马首瞻宽慰自责的高强,高强兀自垂泪不已。
“你是不是不忍心看郭千娇那样,所以才接她回来,同郭老父女重修旧好的?”马首瞻试图转移高强注意力。
抬手抹了把脸,高强点头承认。
“你呀,从来最是心软,你不把她往死里整,我也不好再动手,虽然可以放过她,但是顾元会那厮可是坚决不能放过。”
高强闻言咬牙,“就算你要放过我高强也不会同意。”
高强的狠劲上来,马首瞻是知道厉害的,满意地点头回道,“嗯,那是当然。”
谈论起郭千娇同顾元会,马首瞻又想起件事来,“高强,上次替你挡刀子的张公子现在怎么样了,有几天没见到他了,我看他当时伤得也不算重,不至于要修养这么多天吧?”
听到马首瞻提起张列星,高强的眼里闪过狠辣之色,“他哪里会有事,他可是好得很呢,等我收拾了顾元会,再收拾他。”
能把素来沉稳阴狠的高强惹毛,马首瞻不禁为张列星担心,“张公子为人不错,上次带着弟妹逃跑也是看不惯你们胡闹,千万别因为一个女人而随意迁怒,得不偿失。”
马首瞻不提女人二字还好一提起来,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