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阶梯的尽头,是一个昏暗的密室,不过君烨尘的内力高强,他在黑暗中也能够行走自如。
君烨尘走到了密室的其中一间,接着用内力打开机关,很快一颗夜明珠从密室的顶端露出来,那犹如月亮的光芒顷刻间便洒满了密室之内,将每个角落都照得清晰像白昼一般。
当夜明珠照亮了室内,可以看见这间不大的密室内有着各种大小不一的汉白玉打造的器具和陈列架,上面放着局书籍和许多的瓶瓶罐罐,看得出来这是君烨尘经常来的地方。
君烨尘在石床上盘腿坐下,然后慢慢地掀开自己的衣裳,这时他的胸膛露出来,上面的伤痕也展露无遗。
他的肌肤光洁如玉,可是在他的胸膛之上却有着许多条触目惊心的伤痕,当他用手撕开那裹在身上的纱布时,更是露出了一道道像是张开的血口一样的伤痕,这些伤痕在他的胸前纵横交错着,而且其中还汪着血红的血水,边缘是没有落尽的焦黑组织,这令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胸膛上长满了血口的怪物。
这是君烨尘在这些时光里受到的惩罚,他每做一次逆天而行的事情,就会有天雷降罚,这雷电时常劈得他浑身是伤。在长久以前他还懵懂无知的莽撞岁月里,他时常去犯那样的错误,以至于他总是旧伤好了又添新伤,他的身体从未有过一片完整的肌肤。
只不过幸运的是,他虽然总是犯错挨罚,但他却有着永远的不死之身!这都是他的浅浅为他造成的,如果没有浅浅,他根本不会变成君烨尘,他也不会这么执着地留连在人世,一直在寻找着浅浅的每一个转世,也一直在为他的浅浅与天作对。
尽管一千年以来,他连浅浅的面也还没见过,可是在他寻找她的过程中,无数次的希望和失望之后,他已经习惯,他被这样的漫长时光里的寂寞打磨得几乎没了脾气,只是越来越觉得对她渴望了。这一世,他会全力以赴,一定要将他的浅浅找到,让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如果没有找到,他也会一直一直找下去,总之绝不会放弃,就算一直找到天尽头也不会。
君烨尘从桌上的药瓶里取出他独特的药物为自己治伤,那伤口的狰狞与血腥,以及带来的疼痛,竟然根本就不能让他脸上有半分的表情,他就像是喝茶吃饭一般规矩淡定,擦好药之后重新包扎起来,然后穿上衣裳。
做完这一切,君烨尘的手凌空伸出,只是一眨眼,便有一颗散发着蓝紫光芒的水晶球又出现在他的手心,他看见那水晶球中间的裂缝依然还在,不由得皱了眉头。
“竟然还未修复,这力量实在是太强了!”
那醒月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一千年来第一次令他的魔法球受不住冲击产生了裂缝,可是,这样强大的能量为什么还是没有让他成功地召唤回他的浅浅呢?这令君烨尘无比的疑惑和失落。
他在南宫流轩那里看见云茯浅的时候,一眼看见她对北冥修的眼神十分独特,当时就明白了云茯浅并不是他要找的浅浅,她虽然失去了记忆,灵魂却还是那个异世之魂,他做的这一切努力都是白白浪费了,还凭白挨了天雷。
可是……君烨尘想到此处,神情愈发地疑惑起来,他明明没有成功召唤出浅浅的灵魂,为什么天雷还是打到他,难道是在惩罚他用灵力将已经断气的云茯浅给救活了?
君烨尘握紧了水晶球,随后他将水晶球升起,使用灵力想要看看他想知道的东西,但无论他怎么用力,水晶球里就是没有反应,反而是他自己用力过于猛烈,当时就口里喷出鲜血来。
“浅浅……”
君烨尘不甘地揩去唇边的血渍,轻轻唤了一声,再没有说什么了,可他的眼神却更加坚定。
这一次召唤失败,他会继续等待着下一次机会来临,总之,只要他还存在于这个世上,他就绝对不会放弃寻找他的浅浅。
卫城,南宫流轩在居所刚刚听德维讲了一些治国治军之策。
“今天就到这里吧,老夫所说的足够殿下消化一阵子,等到殿下想明白想通透了,老夫会再对殿下说些别的。最重要的是,殿下一定要会灵活地学以致用。”
南宫流轩起身对德维鞠躬,“轩谢过老师。”
“太子殿下无须与老夫客气,这都是为了社稷和百姓,只要太子殿下将来登上帝位之后能够爱民如子,做一个开明之君,那么老夫所作的一切就都值得了。”
南宫流轩点了点头,接着问德维,“老师,如今轩已经争取到了朝中几近一半的支持,请问几时才可以起兵推翻昏君?”
德维闻言认真思虑一番,“昏君,自然是越早推翻越好,太子殿下只要手中兵马粮草充足,可兴正义之师!”
南宫流轩闻言大喜,“多谢老师,轩已经考虑清楚,就在正月初三日攻城。”
“那老夫祝殿下出师大捷!”
南宫流轩眼中闪着带有寒意的冷光,时候到了,他一定会在这时给南宫傲天狠狠一击,把当初南宫傲天逼宫夺走的一切统统夺回来!
三日的日夜兼程之后,云茯浅和北冥修他们回到了北幽国境内,又两日,他们回到了京城。
云茯浅在马车上时就已经被北冥修教导过,回国之后会见到些什么人,又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因此她虽然失忆了,在见到自己兄长时仍然表现得跟平常一样。
“浅浅,你终于回来了!”
云均墨一上来就将云茯浅紧紧抱住,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