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们要学空印官,那我便学洪武帝,正好看你们不顺眼很久了,统统打发了就是!遂怒目圆睁道:“不说是吧?是不是以为你们夫人我好欺负,你们谁都不说,就可以得过且过,不了了之了是不是?那好,杨妈妈!”
“夫人。”杨妈妈眉目恭谨,语气不容置疑。
“叫来棋盘街章老娘子,就说膳房里做事的全部人都卖给她了!也不拘多少碎银子。你告诉她,要打要杀,要转卖给漕帮干苦力做劳奴,都随着她去!快去!”
“嗳。”
这么一说,都吓的哭叫起来,几个胆子小的纷纷跪下,指着其中两个年老的仆妇就哭喊:“夫人饶命!都是张妈妈!张妈妈和伍妈妈顶嘴,说了好些不干不净的话。说什么她年纪比伍妈妈长,凭什么她做膳房的主?就……就……”
我怒吼:“所以你们就火烧侯府后苑?!杨妈妈!”
“夫人有何吩咐?”
我沉吟了会儿。“你去国公府,把今日的事亲自禀明了婆母。另外——涉嫌做了假账私吞的,偷了东西的,鬼鬼祟祟不经你允许就出门了的,全部杖责三十给我发卖了去章娘子那儿。”
她刚要领命,我又招手叫停,冷笑一声对着下头一个眉眼尖酸刻薄的老奴婢,看着她的神色因我说的每一句而变得可怖了下去:“杨妈妈,我房里的银雀簪子是宓紫四妹妹送我的爱物,今儿个连带玉佩一块丢了,说是辛妈妈手脚不干净。把她同样交给章娘子。还有——小桂子和盼春,盗用了我房里的章印,同样捆了打三十。打完了给我送还到宓紫妹妹房里去,就说她的人太金贵,我受用不起。”
余下的人一个震悚寒颤,纷纷不由自主觳觫颤抖了起来。更有几个腿脚一软,噗通跪倒在地,只知道喊“夫人饶命”。
一霎那间,除了叩头哭喊的声音,唯有寒鸦从天际掠过的鸦翅击风之声,不绝于缕。继而便是木棍打在人身上的沉闷笃笃声,和时不时传来的尖叫嘶喊,痛苦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