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夫人大难不死,南渡遇水灾又得而幸归。老身在此特特庆过了。”花娘夸张着笑容,一边击节赞叹夸我好福相,一张脸撑得如十五的月圆满,简直比过节还喜庆。
“呵呵,哪里,哪里。妈妈过奖。”我干笑两声,只暗暗想花娘不仅脸皮厚,心理素质也真是强啊。热情妥帖得跟失过忆了似的。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我正难以脱身,好在妙筝来救场这才暗自松口气。我求救似的看她一眼,她立马会意,拉拉扯扯地把母亲大人揪开,随口颓唐几句就把我拉进了琼芳阁。
我连忙拍拍她的手:“姐姐别介,慢些走,慢些走。你这一副如狼似虎的凶相,若换作我是个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满庭芳的花魁几个月不近男色,饥渴难耐了。实在有损姐姐形象。”
妙筝转过头来瞪我一眼。
我犹自打扇摇头:“姐姐绝美之色,秀色可餐。果然是一啼千古愁,一怒倾国误。连生气起来都是我见犹怜。”
她被我气笑,进了里屋勾过矮凳按着我坐下:“你这张贫嘴哄你家侯爷还管用,至于在我这可别了,腻死个人。”
“哪里。姐姐倾城国色,哪里还需要什么锦心绣口,只消站在那儿当风一立,就是活脱脱一阙柳永词。”
“行啦。我还不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非奸即盗献殷勤的主儿。先说说你吧?前阵子你妹妹又哭又喊地到我这儿来说你遇了事,吓得我客都不敢接,大半夜地偷溜去清雅堂问情况。回了满庭芳,我是又给你置办丧银又推条子。我都准备好要去侯府给你哭灵了,你一个错眼儿就站我面前了还笑嘻嘻告诉我你活得好好的。你说说,你欠我的感情怎么还?”
我嘻笑:“姐姐是最疼我,我自然知道的。是故投我木桃,定当报之以琼瑶。我这儿是有一件天大的好东西送姐姐。就看姐姐要是不要。”
她娇俏的眼眸一翻:“你当我是好哄?谁不晓得你鬼灵精的,又有什么瞎七八糟的馊主意来糊弄我。我可不听。”
这下我是认真了,拉过她的手拍了拍,眼底尽是诚挚:“我接姐姐出这狼虎窝。就问姐姐愿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