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宽敞的房间里简洁单调,除了欧式清一色新古典床,衣柜,床头柜,床头灯,沙发,衣帽架,还有办公桌别无他物。
连辰小心翼翼将叶薇良放下床,为她盖上棉被。宽敞的床,厚实的被子覆在身上,衬得她实在娇小。她双颊通红,眉头微皱,突然间一直梦呓。
“爹,等我。”
“不要,不要杀我爹。”
……
她一直呢喃,手开始乱舞,欲发厉害。
连辰把手伸过去让她握住才停止梦呓。她握得极紧,仿佛力气用轻了便会抓不住似的。安静了好一会,他想抽出手,不料她握得死牢。他是可以用力抽出手的,可看见这小人儿那皱起的眉头,竟心生不舍,所以便坐下床沿,让她一直握着罢了。
“少爷,林医生到了。”门虚掩着,老程在门外道。
“进来。”
医生林济平是洛北医院的医生,年仅二十七岁,凭着精湛的医术已在医界中已是响当有名。
“少帅。”林济平恭敬一唤。
林家是洛北富户,林济平父亲是洛北商会长,平日商场上的事多少需要连天行支持和帮助,而连天行多少也会需要到林家的钱财支援军用,所以两家的关系交好至深。同龄的连辰和林济平是至交好友。毕竟身份有别,所以林济平也不敢因着交情对连辰直呼姓名,见面总是规规矩矩,称呼该怎样便怎样尊敬地唤着。即便,连辰一直说他瞎整些规矩。
连辰闻声这才使了暗力将手轻轻抽离,站起身让出位置给林注平好看诊。
林济平坐在床沿,先用手摸了叶薇良的额头,随后轻轻地扶起她的头,将体温计放入她背后。然后用掀起棉被一角,因为穿得多,听诊器无法准确听诊,所以必须解衣。他回头望了连辰一眼,如同请示,见他点头才解开她的衣裳。等过了几分钟,取出体温计一看,水银位已超出了红线。
“她怎样了?”连辰竟有点着急。
林济平自个把衣帽架拿过来立在床边,挂上一大瓶药水,取了针线,细尖的针头小心翼翼准确地扎入叶薇良手掌面上的血管。他贴好了胶布,站直身对连辰道:“这位姑娘应该是初来乍到吧,不适寒冷天气被冻着了。接下来几日高烧恐怕会反复烧,这瓶药打完了你就将针取出。一会让人随我到医院取药,待她醒后吃点东西垫肚再吃药。”
连辰瞅了睡得昏昏沉沉的叶薇良,质疑问一句:“只是发烧吗?”
林济平笑笑看向他,再看看床上那人儿,嬉戏道:“怎么?少帅怀疑我的医术。还是紧张这小姑娘了?”
连辰露出不羁的笑,道:“林济平,你倒是什么时候见我紧张女人了。何况,她就一个小姑娘家,算不上是女人,我连辰纵是再好玩,也不玩未成年少女。”
他的确身边的女人来去众多,但凡有未成年女子投怀送抱,他便是将她关入牢三天,再让父母来接回去教育教育。
连辰对玩女人这一点底限,林济平是清楚的。可眼下,这小姑娘是在督军府,在他的房间里,睡在他的床上。这一点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对她有心思。
林济平淡淡道:“你可从不会带外头的女人回府,更不会让人睡在你的床上。”
是啊,被说到了点上。
连辰一时语塞,居然找不出任何理由反驳,连自个都觉得不解。叶薇良要来洛北,他是知道的,也知道父亲早早让人收拾了一间房间备着让她住的。怎就把她抱回自个房间了呢?
他寻不着理由解释。拍了拍林济平的肩膀,笑道:“别以为你真的很了解我。”
林济平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像是在劝解人般,道:“我还真的很了解你,你就是一个人人皆知的cǎi_huā贼。我劝你可别趁人之危,伤了人家小姑娘。这时候你要是忍不住对她干了那事,小心拿了她的命。”话尾,他已憋不住哈哈大笑了。
这样的玩笑他俩常开,已是一种乐趣。
话音刚落,连辰手动将他转过身,抬腿便是往屁股上一踢,玩笑道:“滚,滚出去。本少帅还真兴起了,别在这碍了我fēng_liú。”
林济平真的了解连辰了,在其腿一抬之际,他已经加快了脚步往左走了几步躲开了这一脚。走到床头柜收拾了东西,提起医药箱往门外走前,嘴上还不忘交代一句,道:“让人用温毛巾给她敷额,记住,药要按时吃。”顺便带上门。
房间里是有独立卫浴的。连辰走入浴室,接了一脸盆热水放在床头柜上,浸湿毛巾拧干轻轻地放在叶薇良额上。就这样重复循环,直到药水打完了,他小心翼翼地将针头抽出。
估计还是弄疼了她,又或者是药效起了作用。叶薇良恍恍惚惚醒来,睁眼时正巧连辰正在为她扣上衣扣。她警惕起来,速地拉着被子将自己裹得实实的,起身整个人绻缩成一团靠在床背上。大喊道:“走开,不要碰我,走开啊,走开……”她不停止大叫。
发烧烧得厉害,这嗓子倒还是尖得很。她又尖又响的声音传入连辰耳内,很是刺耳。
连辰坐下床沿正欲解释,不料下一秒已经受了她狠狠的一巴掌。他长这么大,挨过拳头,挨过刀子,挨过子弹,就是没挨过巴掌,还是被一个小姑娘扇的。一时间,他怒气冲天,心中暗骂林济平怎就不当时把她衣服扣好,嘴上稍微提高声音道:“
你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本以为是破口骂回去,不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