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干什么去呀?”一旁被丢下的晏离噘着嘴道。
“谁知道呢?”云姝望着二人离去的的背影,也默默点头。
“好了晏离,我们继续看吧,说不定一会就有你喜欢的物件!”
“好!”晏离甩着头,也不多作思虑,继续朝着屏幕看向。
门外
竹幽一直守在门外,见容铮从里走出来,一惊,不敢懈怠地迎了上去。
“殿下怎么了?”
“无事!”容铮摆手,“我和凌宇下楼办一件事,王妃还在里面,你们照顾好她!”
“殿下放心。”竹幽郑重道。
……………………
另一侧,商行毗邻闹街的一条漆黑弄巷里,白衣的男子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神情颓废,褪下的绒色貂袄也被随手丢在一旁。
天地浩大,他白柯还能去哪?
父亲冷漠萧寒,娘亲也被当家的主母一盏毒酒下肚,魂归不知何方,偌大的白府,除了每日给他送药的小厮,他竟再也找不到一个相熟的人。
每每父亲来探他,眉眼中都是难掩的失望。
府上源源不断的名医来访,无非是兄长跋扈纵横,骄奢淫逸,完全不懂为人从事之道,父亲怕将来白府落入他手中,会使家道衰落,所以才想着寻求名医访治。
他的寒毒积深持久,是母胎中就落下的,主母担心嫡子地位受损,才将年幼的他体内种下寒毒。
这些年长房中不断送来汤药,说是治病的良药,父亲也会夸赞大娘子贤惠,体恤他子,当着她的面示意他喝下去。
滚烫的药汁十分苦涩,他隐隐地皱眉,却还是只能一饮而尽,这浓郁的药底中到底加了什么,也只有饱尝的他知晓了。
他想诉苦,他想抗拒,却又不知找谁诉苦,如何抗拒。
年幼的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有着同年人一样的身体,可以冬日堆雪,夏日戏水,坐看春秋朝变。
可如今愿望实现,他却被最亲的人推之门外,父亲宁可他去死亡去保全全府上下的荣耀,也不肯他苟活于世。
荒谬!
何其荒谬!怎么会有这么凉薄的父亲。
“啊…………”
白柯抱着头,心中的苦涩难以言说,如同一只困顿的野兽发出低吼的嘶鸣,悲苦难诉。
漫长的夜,喧闹的街道,漆黑的深窄弄巷,独余一抹人影。
倏忽,月色闪烁,星鸣风起。
缓缓,微风再落下时,两道沉稳的脚步纷至沓来,慢慢走到白柯身侧,无语。
“你们是谁?”白柯依旧坐着,却察觉到了来者,冷声问道。
“或许我们能帮你!”容铮望着他,慢慢道。
“帮我?”
白柯把玩着这二字,嘴上浮起冷然的笑意,不悦地嘲讽道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帮我?”
“以前你为白府而活,以后你却可以为你自己而活!远离白府,他不值得你留恋,去你想去的地方!”
容铮望着他黯淡的眸色,突然想起了早逝的兄长。
兄长大他许多,却如亲子一般待他,是兄却更像父亲,慈悲恭怀,可这世上也并不是所有的父亲都像他兄长,他有几分怜悯白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