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悲催凌宇
翌日
可能是思虑过多,整夜难眠,云晚将近午时才蒙蒙的睁开眼,随手摸了身侧的床榻,已经带了几分凉意,想来容铮早已起身了。云晚掀开被子下床,穿好衣服才缓缓走出内室。
“夫人醒了?”小厮见她出来,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问候。
“雯儿,大人呢?”
“妖师大人在议事厅,和凌侍卫在商议要事。”唤作雯儿的丫鬟恭敬道。
要事?落日之森的事不是已经告了一段落么,而且晏离和火神貂也应没有大碍,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云晚困顿。
“夫人刚起身,可要奴婢去准备一些吃的?”
被她这么一说,云晚倒是真有些饿了,昨夜没等到容铮回来,便累极睡着了。“那去准备点快些”小厮领命退下。
云晚漫步走向前院,白日的庭院没有夜晚的萧冷,晓风和煦,稀薄的阳光像金子般洒在满院的凤鸢花上,琼玉泛金,美轮美奂。
“夫人,点心来了。”雯儿端着手中的盘子。
“放在那边的凉亭上吧,我一会就过去。”云晚指着不远处的亭子道。雯儿放好托盘又回到云晚身侧,见着满院的凤鸢花,也忍不住赞美道:“夫人,这花奴婢还是第一次看到呢,洁白无瑕的,真是好看呢!”
“这花儿叫凤鸢花,在云天本来也不多见,你第一次见也是正常。”云晚不施粉黛的脸上泛着微笑。
”凤鸢花?奴婢从来没听过这名字呢?”雯儿纳闷,虽然他只是个丫鬟,但不应该连名字也没听说过。
“这花儿花期短,就只盛开这一个月,一般人都是见所未见的。”云晚素手轻轻掂上白似霞的瓣儿,放在鼻尖嗅道:“凤鸢不仅花美,盛开的香味更是迷人,在我的家乡,一到了花季,满山白洁的更像是冬日的素纱银装。”
“夫人的家乡?夫人不是云天人么?”雯儿寻着了重点。
“雯儿,这花落的时候你记得收好花瓣放在枕边。”云晚回避着小厮的问题,弯腰捡起被小风打落的花叶,“做成香包,虔诚戴在身上,它还能赐你一个心上人。”
“真的…真的么?”
“当然是啦!”云晚回首,眨着眼俏皮道“好了雯儿,你接着收拾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待会。”
此刻书房正漫散着冷郁,端坐在主坐的男子黑衫加身,眉目紧锁,周围更是散发着冰冻三尺的寒意。男人大手把玩着砚墨上的毛笔。
“咔……擦”男人手上加了几分力道,手中的毫笔硬生生的成了两截,另一截恰巧落在下头跪着的凌宇身侧。
凌宇猛的一个寒颤,将头叩的更低,双手立在两旁,忍不住的打着哆嗦。
妈耶,这主子今儿是阎罗王附体了么,大早上的整这么一出,自己可受不了啊,主子啊!
“凌宇,知道本大人找你来干什么”上头轻飘飘的传来一句话,像冰刀子一样扎在凌宇脆弱的小心脏上。
呜呜呜,我哪知道您找我来干什么?我要是知道了还用跪在这么。
“属下有错,请主子责罚。”这么说总该没错了,对!
“有错?那你说说你错在哪了?”
“属下………属下…”这哪里是说的没错,凌宇觉得他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主子这么一问,简直是分分钟的送命题啊。
“说啊…”不悦的声音催促道。
“属下属下……”主子…咱能不能给点提示啊?他这几天也没干啥啊,兢兢业业,就差没把脑袋提在裤腰上了。
“属下…罪…罪该万死…”凌宇憋屈了半天,断断续续吐出一句。
“呵,凌宇啊凌宇,平时不是挺机灵的么?”容铮起身,慢悠悠的走到跪着的人身旁。
“属下…属下愚钝,请主子明示。”凌宇觉得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怂过,可人在屋檐下……咳咳在主子的威严下不得不低头啊。
“怎么,有那运气给我挑准时间点来,不如也猜猜你犯了什么?”容铮绕着凌宇,轻幽幽地轻吐。
挑时间点?主子这是什么意思,他挑什么时间了?凌宇一头雾水。等等,时…时间点,不不…会是上次他撞破主子好事吧,可是他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啊。咽了咽口水,凌宇努力的挪着手,摸了摸脖子,还好脑子还在脖子上。
确认了脑袋还在脖子上的凌宇,艰难的抬起脖子,瞅着站在自己面前俯视的人。
“嗯?”容铮见他抬头,鼻音里喷出一个字。
娘呀,凌宇感觉到上方鼻尖溢出的凉气就洒在他的脖间,将他差点冰冻。
“属下该死,误了主子的好事………”凌宇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自己脖间的冷气又嗖嗖嗖的降了好几度,求生欲顽强的凌侍卫赶紧给自己祈求缓刑。
“还望…望主子看在事出紧迫的…的份上。凌宇保证…保证不会有…”凌宇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不会有啥,总不能说不会再叨扰主子的好事了吧。凌宇觉得他要是真敢说出来,主子就能用那地上的笔在他身上撮几个洞出来。
“不会有什么?”男子问。
“不会…不会…不会有落日之森的妖兽闹事,主子亦能安心处事。”一瞬间,凌宇的脑子编出三万六千个理由来,最后选了一条最安全最保守的默念。
果然,凌宇说完,就感觉上方的冷气口不再冒气了,亢沉的脚步声渐渐挪开了。太险了,自己简直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啊。
坐回主坐上的男子沉沈了片刻,手靠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