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展铭惊叹的目光如此明显暴露在脸上,看得我眼里微抽,倘若不知他是这么一个二货的性子,还真难以相信他的目光全都是崇拜的明示,“姽婳,闪风和琥珀已是这么厉害,没想到暗魅也是这么厉害的,要不把暗魅借我几天时间,让我带着它扫荡整个鬼城山,把蒙金南的人全灭了。”
顾展铭表达的意思是如此明显,但他敢说敢认,丝毫不让我有些反感,但他之前说的那句话的确成功激起我对危芩他们的用心,皇族的人对我如此关注也不难发现想要收我为他们的队伍,危芩的用心是否没有任何目的呢?
若是他真没有这个想法,为何藏虎林的人比白府的明卫暗卫的人还要多?
如果说危芩没有培养他的势力,如何让我相信他只是为了自卫,若是自卫,何必需要这么多人?
为何我有了被欺骗的羞怒感。
为何我有了不愿相信他是利用我的错觉?
【别怕,姽婳,我会保护你,不让谁伤害你,别怕,他们不过是你必然经历一种残忍的成长。】
谁,是谁,用意念力与我说话?
这声音不是我平常听到的温柔,他的声音字字句句直敲着内心的暖意,这个暖意仿佛抚平之前被我揭开的伤口,不知不觉感到眼眶有温热却是麻麻痒痒的液体想要滑落。
是我母亲的声音吗?是母亲的灵力在说话吗?
不懂情爱的我,何苦在非常时期去体验情爱的伤害,我何苦如此不孝,我父亲的元神还在玄境大陆的上界抵抗着冥龙带妖兽进攻主神宫,我竟在这个玄空大陆享受着如此安逸的“幸福”?
也许她说的对,他们不过是我必须经历一种残忍的成长,她暗示的不就是卑微到土里的情爱吗?
我用内力蒸发了眼眶的液体,开始坚定着自己的原则,誓要在一年以内冲破体内的封印,早点回到玄境大陆的上界,为父亲守着主神宫,抵抗着冥龙的阴谋诡计,不让它们侵犯神族的尊严。
我轻松抿嘴微笑,可惜他们不会看得见微笑里带着隐晦的痛苦,为何初尝情爱的我竟是为情爱沦陷,为何让我看得到眼前的虚伪,若他们的背后没有特殊的心思,想来那份情爱是这么简单纯粹吧。
镜月轩每个展示柜已是摆放完毕,虽然我心里清楚与危芩的合作已是开始,更是知晓危芩是得益的人,可增强他身后的那些势力,有条件继续加大力度,他有没有可能走到最后想要逆反凤荣国,已不再是我关心的事。
我只关心的就是尽快回到玄境大陆的上界。
我相信这三年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能让危芩打进皇宫,在爆发储君之战时,我必定要尽快回到父亲的身边。
果然不出所料,镜月轩重新开张已是出现虚无一席的热闹非凡,纷纷争抢购买的贵妇千金一掷千金也要抢到精致的首饰,争取当上全凤荣国第一个享用镜月轩标志的琉璃首饰。
火爆的场面的确能证明我设计的首饰深受她们的欢迎,但我一点儿高兴都提不起来,直到旁侧的危芩发现我的异常,很是担忧地握着我的右手,冰凉的触及让我醒过神来,撞见他眼里的担忧。
若是平常一样,我定为心跳加速,不懂为何这次,我竟是感到心凉。
如果我再没看清局面的话,恐怕我是傻子吧?
顾展铭无意说的那句话,那么露骨,那么直接,我怎么可能忽略自己自豪的警惕心,竟是一步一步沦陷在危芩若有若无的温柔,若我不清醒的话,恐怕我会向他付出所有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