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忍了好久都沒有忍住自己鄙夷的目光:“郡主.我恶毒.你不是早就知道么.做什么这样惊讶.”
东方湄往前走了几步.试图拦住那女护卫.口中对秦韵道:“她已经这么惨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秦韵便笑着看了看南宫彻:“她很惨么.我怎么不觉得.”
南宫彻立刻附和:“我也觉得还不够.”
东方湄实在忍不住.咬着牙对南宫彻道:“是不是她说什么你都觉得对.你便不能有一点自己的主见吗.”
“她说的话当然都是对的.”南宫彻拿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她.“我有沒有主见天下皆知.难道独你不知.”
东方湄气了个倒仰.偏偏又找不到合适的话來反驳.
藏在屋中的东方浚忍不住骂了一句“白痴”.
秦韵笑容甜美地看着地上抖作一团的刘蕊.柔声道:“表妹.我替我给双亲送终.替我关心族人.替我照顾家中产业.替我发丧出殡……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刘蕊只觉得一阵阵毛骨悚然.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本以为东方湄是个靠山.谁知道竟然是个棉花团做的.徒有其表.其实一点都靠不住.
落到了秦韵手里. 自己的好果子吃.她忽然想到自己以前对秦韵动用的那些酷刑.两排牙齿便又开始猛烈撞击..身上每一寸血肉都在叫嚣着自己的恐惧.
东方湄迷惑的睁大了眼睛:“你……你在说什么.”她所知道的云歌只有十五岁.背景简单.怎的如今这番话她一点都听不懂.
秦韵对着她露齿一笑:“郡主.这些自然都是我的秘密.我既然敢当着你的面说出來.便有把握你不会说出去.可是你的嘴长在你身上.你说.我要怎样才能控制得住呢.”
东方湄脸一白.色厉内荏的喝道:“你敢.”
秦韵好整以暇理了理自己的长发:“你说我有什么不敢的.便是我不敢.有南宫给我撑腰.我还怕什么.”
东方湄忽然感觉背心出了一层冷汗.看着秦韵便像看着第二个南宫彻.
刘蕊虽然绝望.脑子却一直都在飞快转动.忽然想到.以前秦韵最在乎自己的名声.猛地睁开眼睛.扯着破落嗓子喊道:“郡主.这婆娘其实就是个破鞋.她是个借尸还魂的女鬼.她不光嫁过人.还有一双儿女.别看她看起來年轻.其实比我还要大一岁.”
东方湄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秦韵却笑盈盈的道:“继续说呀.最好把如何在舅舅家长大.又如何恩将仇报杀害舅舅舅母、把表姐折磨致死.并侵吞了舅舅家财产.帮着外人戕害舅舅九族等等事件一一细细道來……”
刘蕊不断地打冷战.完了.她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以前的招数都不好使了.
秦韵转头柔声吩咐夏悦:“把她的手筋脚筋都挑了.”
口气随意得像是在和人讨论今日的天气.
夏悦答应一声朝着刘蕊走去.
此刻.东方湄在刘蕊眼中便成了那根救命的稻草.她奋力往东方湄那边爬去.一边爬一边嘶声求救:“郡主.就命.救命啊.郡主.”声声泣血.字字含泪.
东方湄实在不忍闻了.跑过去张开双臂挡在刘蕊身前.冲着秦韵咆哮:“同样身为女子.你怎的这样歹毒.不管过去如何.你如今好歹享尽了荣华富贵.又找到了如意郎君.可她已经这么惨了……”
秦韵微笑着.像是看她又像是什么也沒看.随意摆了摆手.夏悦伸手一推.东方湄蹬蹬蹬往旁边跌跌撞撞退了七八步.还沒來得及说话.便见寒光一闪.夏悦已经干净利落挑断了刘蕊的手筋脚筋.
东方湄只觉得自己的视野里一片血红.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这女人也太过分了.
秦韵对于东方湄充满恶意的目光毫不在乎.继续下达指令:“削掉她一只耳朵.哦.等等.牵一条饿狗來.等会儿有什么直接丢给狗吃就完了.”
刘蕊全身抖动得更加厉害.嘴唇都咬破了.
东方湄气满胸臆.手指也开始颤抖.她不是沒见过杀人的场面.也不是沒见过动刑的场面.可是像秦韵这般残酷的.似乎还真沒遇到过.
尤其.对面的秦韵容貌绝俗.笑容甜美.乃是个刚刚才及笄的少女.怎能有这样恶毒的心思.
起先她以为秦韵之所以能够闯出一片天地全是托赖南宫彻.如今看來.单凭她这股狠劲.便不是池中之物.
是她小瞧了她.
“云小姐.”她还是沒能忍心做一个旁观者.“听我一句劝.反正她早晚都是一个死.你要的结果也无非是让她死.何不给她一个痛快.这样折磨下去.她白白受罪不说.也耽误了你的时辰.”
秦韵这才认真看了东方湄一眼.转脸微笑着对南宫彻道:“南宫.你错过了一位善良的娇妻呢.”
南宫彻连连冷笑:“她善良.是蠢吧.若当真娶了她.只怕我的后院随时随地都会火光冲天.”
东方湄脸上的血色随着这一句话消退得干干净净.
这时.刘蕊一声惨叫.一只左耳已经被削了下來丢给旁边饿的不断试图挣脱铁链的饿狗.那饿狗跳起來将鲜血淋漓的耳朵吞入口中.冲着刘蕊一阵狂吠.
碧玉吓得瘫倒在了地上.胸口一阵翻涌.既害怕又觉得恶心.
秦韵淡淡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漠:“今日的场面.大家都见识一下.若是谁受不了.以后也不必跟在我身边了.”她和南宫彻并肩.此后这样的场面甚至比这还要惨烈的场面定不在少数.若是连这都受不了.以后单单是让她们观刑.她们便能把自己出卖.
碧玉挣扎着站起來.颤巍巍站在原地.身子却还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