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蕊冷淡而轻蔑的瞟了冯天成一眼:“冯天成.我刘蕊自从嫁到你们冯家.沒用过你们家一丝一缕一针一线.相反.若不是有我.你们家早就家徒四壁了.你还有脸和我要那东西.”
冯天成仅剩的一只独眼瞪得铜铃也似.咬着牙道:“呸.你也有脸说.你不守妇道早已犯了七出之条.我们冯家非但沒有把你赶出家门还百般替你遮掩.你给我们家赚钱.那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掐起來沒完了.
南宫彻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你们说的‘那东西’是什么.”
冯天成和刘蕊同时闭嘴.
南宫彻冷冷一笑:“刘蕊.冯天成不知道倒也罢了.你难道还想再试一试本王的手段.”
刘蕊又打了个冷战.深深埋下头去.声若蚊蚋:“奴婢不敢……”落在鹤长生手里自己等于是把十八层地狱里所有的酷刑都尝了一遍.可若是落在南宫彻手里.只怕境况比现在还要惨烈十倍百倍.此时此刻.死才是最好的享受.可偏偏自己无论如何都死不了.
冯天成讶然.悄声问:“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
刘蕊怨毒的瞪了冯天成一眼.恨恨地道:“你想不想知道被扔进油锅里炸一遍.同时还啃着自己身上的肉是什么滋味.你想不想吃一吃自己的粪便.”
冯天成“哇”的一声吐了出來.
刘蕊闭紧了嘴.
冯天成挣扎着磕头:“爷.这位小姐.我不认识这女人.我和她沒有任何瓜葛.方才都是我发了昏.满嘴胡吣.你们就饶了我吧.”
秦韵冷哼一声:“饶.冯天成.你这些年來做的坏事也当得起一句‘罄竹难书’了吧.”
刘蕊不无恶意的轻声道:“冯天成.她就是我的表姐秦韵.你沒想到吧.她还活着.”又抬高了声音.“秦小姐.你该不知道.你死后.这位冯天成冯公子可沒放过你.当日他对你用强不成.心心念念一直对你这位锦城第一美人充满了渴望.可是那日一不小心.你就死了.我本來就准备把你埋了了事.可是这个东西.趁着你的身子还是热的.竟然……竟然把你玷污了.”
秦韵霍然站起.脸色雪白.下唇几乎都咬出血來.
南宫彻更是一个箭步冲到冯天成身前.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短剑.剑光闪闪.冯天成一声惨叫.已经变成了太监.
南宫彻寒声道:“再问你一遍.‘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冯天成下身的血如注狂涌.身心两重痛简直叫他生不如死.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骄傲便是流连花丛阅女无数.可是从今日起.这人世最大的乐趣便彻底与他无关了.
“是……是开启秦家密室的钥匙.”好容易.他才断断续续说完了这句话.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乖乖听话.自己的下场可能还会好一些.否则当真经历刘蕊口中的那些.还不如立刻死了算了.
南宫彻转脸看着秦韵.秦韵轻轻摇头:“秦家根本沒有什么密室.”
南宫彻掌中短剑一晃.冯天成立刻吓得屎尿齐流.痛哭流涕:“王爷.小人说的都是实话.当年刘蕊害的秦家家破人亡.却只拿到了一小部分财产.心里是很不满意的.不过她却沒有声张.在锦城住了一阵.就把能变卖的全都变卖了折合成现银兑换成银票.轻装简从带着她最喜欢的两个男宠离开了锦城.
“可我毕竟和她做了多年的夫妻.虽然沒有什么鱼水之欢.可是对她的品性我还是十分了解的.所以她最宠爱的那个男宠早早就被我收买了.我这才知道.她之所以这样低调离开.是为了有一日能够悄悄回來.因为她手里还握着秦家密室的钥匙.据说那里还有大批的财宝.”
刘蕊满面惊慌.忙道:“王爷.王爷.您千万别听他满口胡言.我那不过是信口胡说罢了.若果真有这样一件事.我怎会不说.难道我还盼着自己能活着走出去不成.”
南宫彻瞳孔微微一缩.他已经令人给刘蕊施过移魂大法.基本上想知道的.刘蕊都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冯天成有必要编造这样一篇假话出來么.
秦韵又缓缓坐下.目光沉沉盯着刘蕊.
若雪匆匆走了进來.在南宫彻耳边低语两句.
南宫彻冷笑道:“我就知道.这女人不过是颗棋子罢了.”
刘蕊满面惊恐抬起头來:“王爷.我知道的真的已经都说了.而且半个字虚假都沒有.您若是再不肯信.我……我也沒办法了.”她抽噎两声.眼中流出血泪.她的眼泪已经全部被鹤长生折腾完了.只要伤心.从眼睛里流出來的便是血.
冯天成吓得魂儿都飞了.身子软成了一滩烂泥.
秦韵站起來走到刘蕊身前.淡淡的道:“刘蕊.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刘蕊畏缩地往后躲了躲.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那真的是我胡诌的.表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秦家哪里有什么密室.便是有.舅舅又怎会瞒着你.”
南宫彻掏出一块丝帕.慢条斯理擦着手中的短剑.悠悠地道:“韵儿.这女人不必留着了吧.”
秦韵身子抖了抖.实在沒料到南宫彻会突然冒出这样的称呼.且不说自己实际年级比他大出许多.平时他不是一向称呼自己“丑丫头”的么.
随着南宫彻最后一个字落地.刘蕊身上忽然发出细微的爆裂之声.刘蕊低下头去.便看着自己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肤一点点破裂.鲜血拼了命的往外冒.那种细微而尖锐的疼痛.就像是在心上蒙了铁丝网.并不断抽紧……
很快.鲜血在她身下洇成一片.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溜走.可那痛苦又不至于令人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