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彻跳了起來:“你可不能看不下去.你一定要看得下去.咱俩必须站在一条线上.”
秦韵面色微红:“你又发什么疯.”
南宫彻倒背双手在屋中來回踱步:“我忽然又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題.你容我仔细想想.”
秦韵归座.拈起一片桂花糕.细细品尝.
忽然阿醴风是风火是火闯了进來.满面泪痕.泣不成声:“爷.大小姐.你们快去看看吧.我们公子出事了.”
南宫彻和秦韵都打吃了一惊.对视一眼.并肩往前院走去.
阿醴还不住催促.要他们快些走.
秦韵心里很是不安.自己的院子除了南宫彻等闲连三尺之童都不能进.朱青翊严格约束阿醴.平素阿醴连院门都不出半步.若不是事态紧急.相信.阿醴也不会闯进自己的院子.
两人才一踏进朱青翊的院子.便看到院中有一个绿衣女子手执长剑正正对着朱青翊.而朱青翊任凭那柄明光闪闪的宝剑剑尖已经刺破了胸前的衣衫.仍旧一脸的平静.甚至唇角都是微微上扬的.
“朱青翊.”绿衣女子的手隐隐在发抖.可是剑身却极为稳定.“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女子的声音清新淡雅.即便情绪激荡也仍旧十分动听.
朱青翊轻轻一叹.闭上了眼睛:“绿衣.能死在你手上.我此生无憾.当年的事.我沒什么好说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绿衣恨声道:“你便沒有想过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朱青翊语声温和.“我怎会不知道.若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值得我用尽全部心思去揣摩.那就是你.你在想什么.我怎会不知道.”
绿衣伸手抹了一把腮边的泪.右手一动.撤回了宝剑.情绪似乎也平静了下來:“这一次便算是斩断了你我昔日的情分.下一次见面.或者你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再沒有第三种选择.”
说罢飘然转身.
秦韵和南宫彻这才看清她的面容.她大约双十年华.眉目婉约.亭亭然.像一枝绽放在水边的百合.清新淡雅.
绿衣眉头都沒有动一下.却依礼翩然一拜.转身便走.
“等一下.”秦韵忙出声叫住她.自从与南宫彻两情相许之后.便见不得有情人分离.“这位姑娘.你和朱公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绿衣待人十分冷淡.淡淡地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事.我们自己会解决的.”
秦韵冷下脸來:“绿衣姑娘.我想有一件事你沒有弄明白.朱青翊朱公子是.她是我身边的义仆.所以他的事怎能与我无关.何况如今他是我手下最得力的人.你若伤了他甚至杀了他.便等于断了我一手一足.此事我如何能够坐视不理.”
绿衣认认真真看了秦韵一眼.眼睛里有淡淡的笑影:“秦小姐.以往只是闻名未曾见面.今日一见方知传闻不虚.我很欣赏你.不过这件事……我想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若我们一定要插手呢.”南宫彻冷冷地道.身上寒意凛冽.令人不敢逼视.
绿衣垂头半晌.转而向朱青翊苦涩地道:“你怎么说.”
朱青翊走过來向着秦韵和南宫彻长揖不起:“二位东家.朱某只怕不能再效犬马之劳了.”
秦韵为之气结.自己千方百计想要替他解决这个难題.他倒好.竟不领情.
南宫彻冷笑道:“只怕由不得你.你若把我的大门视若虚设.朱青翊.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也把我南宫彻看得忒也小了.”
朱青翊满面难色.
绿衣闭了闭眼睛.随后睁开.眼中一片淡漠:“朱青翊.你与这二位之间的纠葛.我不管.也管不着.我给你三日时间处理此事.三日之后请你给我一个交代.”转身飘然而去.
朱青翊望着绿衣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眼神里一片落寞.随即淡淡一笑:“二位东家请稍候.容我更易.”转身进了内堂.不多时出來已经换了一身崭新的青袍.
不等二人发问.便主动说道:“绿衣是我师父的女儿.师父是传我精奥阵法的恩人.那一年若不是师父搭救.只怕我的命就沒了.师父是位奇人.学究天人.无所不通.绿衣自幼耳濡目染也是当世之奇女子.”他短促地笑了一下.“爷曾经见过的那幅绢制地图便是出自她的手笔.那一次跟着我去做说客的.也是她.”
秦韵和南宫彻对视一眼.朱青翊这番话证实了他们之前的猜测.这女子果真便是朱青翊的意中人.但.他们又为何生出龃龉.
朱青翊从袖囊中取了一小坛酒.拔掉了木塞.一股清幽的酒香飘散开來.他怔怔出了一回神.才继续说道:“为了我身上中的蛊.师父父女煞费苦心.师父更是不惜进入我的故乡……可是.我的族人还是很排外的.尤其师父研究的还是如何克制蛊毒.天生的相克.使他们对师父敌意更浓.所以.师父能够全身而退.也着实不易.
“虽然沒有受到致命伤.可是师父还是伤了元气.乃至途中为宵小所趁.中了离魂术.这种异术本來已经绝迹.不知怎的竟又现世.师父拼却全力把那施术人除掉了.可是他身上的离魂术却始终不曾化解.
“中了离魂术的人.一日之中有一半时辰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除非从离魂状态恢复出來.师父本來在山中隐居.家中除了师母、绿衣之外就是我和两个小童子.结果.在某一次离魂之时.师父为血气所引错手杀了师母.”
朱青翊一仰首灌了一口酒.想是喝得猛了.眼里竟泛出了泪花:“师母本來因为师父那一段时日日渐消瘦.想宰只鸡.给师父补补的.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