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文倚兰刚要说话.便看到若雪向她展开了大大的笑容.一口雪白的牙齿带着森然之色.之前她和若雪交过一次手.虽说暂时还及不上自己.可是最多不超过五年便会将自己远远甩在身后.而且若雪的轻功已经比自己强很多了.单是这一点如今两个人动手.胜负便已经难以预料.所以她犹豫再三.还是放低了姿态.“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春儿是我的贴身丫鬟的侄女.我那贴身丫鬟跟了我二三十年.如今只剩了这么一个亲人……”
“这么说娘娘为了个不相干的人愿意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推入险地了.”若雪眼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这个蠢女人.怎么在后宫混迹二十多年还是这么愚不可及.
“你说什么.”文倚兰脸上的血色一下子退得干干净净.“我怎么会……”她偷眼去看南宫彻.却看到南宫彻正转了脸认真替秦韵拂去肩头上一片落花.与面对自己时的漠然不同.此刻他脸色温柔而专注.仿佛对他而言拂去那一片落花是一件极要紧的事.她的心像是被一只力大无穷的手攫住了.难以言喻的痛楚令她呼吸都变得困难起來.最终所有的言语化成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转了身.拖着沉重的步子黯然离去……
若雪这才问南宫彻:“这个丫鬟怎么处置.”
南宫彻漫不经心地道:“随便你.”拥着秦韵回去了.
若雪眼角抽了抽.恨得直咬牙:“为什么收拾烂摊子的总是我啊.”一转眼看到一个暗卫怯生生不敢靠前.沒好气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磨唧唧还像个老爷们儿吗..”
那暗卫打了个哆嗦.忙小跑过來.禀道:“回薛统领.外面已经闹翻了天了.”
若雪点了点头.随即皱眉道:“这也用你來说.老娘用脚趾头都想得出來好不啦.滚蛋.”
那暗卫一道烟跑了.
不过外面到底有多乱呢.若雪下意识摸了摸下巴.然后忽然想起來这貌似是南宫彻的习惯动作.“呸”了一声自己把自己的手拍了一下.让人处理了春儿的尸体.这才转身回去.
一进院子便傻了眼.
院子里空荡荡的.一点人声也无.进上房里一看.一个人也沒有.只在桌子上留了张字条说是他们一起逛街去了.
“臭小子.”若雪狠霸霸瞪大眼睛.“竟敢甩了我.”转身也上街去了.
如今的京城已是今非昔比.他们刚來京城的时候.京城里明探暗探很多.几乎每隔半个时辰都会有一大批人被抓进监狱里.京城里大大小小的监狱以人满为患.被抓起來的人的亲朋故旧无不筹措了银两去赎人.去打点.那些狱卒、典狱为此人人的腰包都鼓了起來.
大街小巷人心浮动.
可是那些店铺乃至街头摆摊的都不见减少.至少表面看起啦还是一派繁荣景象.
但如今.街上到处冷冷清清的.所有的店铺都摘下了幌子.上了门板.贴上了“暂停营业”的贴条.街边连卖针头线脑的货郎都不见踪影.
百姓们偶尔上街.也是步履匆匆.
因此.若雪在空空荡荡的街上转了转.很快便找到了南宫彻一行人.
此刻他们正被一群地痞包围着.
那些地痞个个穿着破衣烂衫.人人脸上都带着菜色.一看就是数日不曾吃过饱饭了.
算算日子.他们來京城已经七八天了.难道说这些人也饿了七八天.
一边想着.若雪快步赶了上去.才一靠近便听一个公鸭嗓喊道:“把你们手里的点心和酒菜交出來.否则爷爷们对你们不客气了.”
南宫彻一行只经过了一番简单的改扮.因此看起來虽然面貌普通了些.但是人人衣着光鲜.气色红润.而且九连环手里还提着两包点心.疾风一只手里甚至还提着一个红漆食盒.阵阵饭菜香气诱人飘出.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两坛好酒.虽然隔着泥封.但是那香醇的酒气照样令人垂涎.
地痞们此刻就在不停的吞咽着口水.望着这些吃喝的眼睛都冒出了绿光.
疾风冷笑道:“想吃想喝.那也看你们有沒有那个命啊.”
地痞头子把眼睛一瞪.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叫嚣着:“小子.你外地來的吧.连大爷都不认识.爷告诉你.这是爷的地头.不给爷孝敬还想在这里行走.”
疾风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们:“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称‘爷’.”
地痞头子气极反笑.对自己身边的手下道:“竟然还碰见油盐不进的了.兄弟们.上.既然不给咱们就抢.本來只打算要点吃的喝的.现在嘛.”他的眼睛落在秦韵和九连环身上.吞了吞口水.“哥儿几个好几天沒有开荤了吧.这俩小妞难得的水灵.要不好好享受享受简直对不起咱们自己.”说着把手一挥.
地痞们欢呼一声.蜂拥而上.
若雪便不急着上前.只抱着肩膀在一旁冷眼旁观.
果真.这帮痞子连秦韵和九连环的衣服边都沒沾到.便被疾风踢了个横七竖八.一个个抱着伤处倒在地上直“哎哟”.而疾风手里的食盒和酒坛连歪都不曾歪一下.
痞子们一个个脸色难看到极点.本來想捏一下软柿子.谁知竟踢到了铁板.
南宫彻目光森寒.冷冷的问:“方才是谁说要抢这两个女人了.”
他的目光宛若实质.落到谁身上谁就像遭受凌迟一般.所有的痞子都不寒而栗.像是数九寒天落在了冰窟窿里.连说话的能力都沒有了.
南宫彻微微露出些不屑的神色收回了目光.淡淡说道:“沒有那个实力.还想横着走.”带着众人施施然离开.
若雪正想跟上.南宫彻又抛过來一句话:“残局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