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走得很快.一边走一边跟若雪打了个招呼.
若雪笑得肚子都痛了.实在沒看出來.绿衣还有表演天分.
四个大汉跟着绿衣径直來到庄子深处.
绿衣指了指一块空地.“就放这儿吧.”
四个大汉放下箱子都擦了一把汗.催促道:“快把姓秦的小娘们儿带过來.这些金子银子可就都是你的了.”
绿衣嫣然一笑:“我不把她带來.这些也都是我的了.”
四个大汉一愣.其中一个比较机灵的.忙叫道:“启动.”
另三个也会意.忙在箱子上胡乱摸索.
绿衣唇边漫出一抹冷笑.轻轻把脚一跺:“迟了.”
四个大汉原先站立的地方突然塌陷.把四个人全都卷进了地底.只是一瞬.地面又恢复了平坦.除了淡淡的烟尘.仿佛什么都沒发生过.
绿衣淡淡冷笑.方才她摸索箱子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不对了.又怎会上当.
那四口箱子看起來就是普通的箱子.装满了金银.但其实金银只有浅浅的两层.地下装的全都是暗器.刚才若是让他们启动了机关.还不只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绿衣站了片刻.拍了拍手.抽空回了一趟家.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才有重新出來.
若雪嘴里叼着一根草.见她出來.把草吐掉.笑道:“你可真行.够这个.”说着挑了挑大拇指.
绿衣脸上却沒有丝毫笑意.催问:“你那边准备得如何了.我说过我只能拖延一点时间.却起不了决定性作用.我们如今已经被包围了.想要撤离怕是不太容易.”
若雪微微眯了眯眼睛:“你放心好了.姐什么阵仗沒见过.岂会怕了这区区小场面.你带着夫人和庄子里的人暂时避到地道里去.”
庄子里有地道.不过是用來藏储粮食和酒的.既不深.也不长.只能暂避一时却不能借以脱身.
绿衣点了点头:“那你小心了.”
若雪毫不在乎的一笑.目送绿衣离开.
黑衣人等了许久也不见自己的手下回返.不由得有些焦躁起來.一招手.过來十來个身体灵便的.低声吩咐道:“你们经验老到.去庄子里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顺便把屋顶和墙后的埋伏都解决掉.”
这十來个人领命.两个人一组.背靠着背.把警惕性提到最高.朝庄子里摸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纳闷.明明看见村民就在眼前.可是到了眼前却又空无一人.到底是自己眼花了.还是……
他们彼此看看.都在各自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畏惧.难道这是个鬼庄.他们看到的人影其实都是鬼影.
虽然心中忐忑.他们却不敢停下來.于是黑衣人边看着这一群手下穿过人群.沒入村庄.
又等了一顿饭的功夫.这帮手下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黑衣人更为焦躁.也知道这庄子有蹊跷了.先前派去的两队人怕已是凶多吉少.于是把手高高抬起.就准备下令炮轰村庄.
可是他的手刚刚举到一半.便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就像是万马奔腾.又像是雷声滚滚从天边而來.
他一愣.侧耳细听.
那响声越來越近越來越大.震得人心脏扑扑直跳.
还沒想明白.忽然有个手下颤着声音道:“大人.不好了.水.水.”
黑衣人听的莫名其妙.刚要呵斥.因为半转过脸來.便看到一条白线迅速逼近.眨眼间已经看到了翻腾的巨浪.他瞪大了眼睛.用尽平生的力气吼道:“快退.”
当先催动战马.往远处奔去.战马奔驰.立刻便有几个披甲武士躲避不及丧身在马蹄之下.
原本严整的队伍一阵大乱.
有反应迅速的已经跑开了百十步.來不及反应的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如怒马如狂龙的巨浪拍过來.
只是短短的一盏茶的功夫.排山倒海般的巨浪已经将原來披甲武士们站立的地方淹沒.如此一來.那四门大炮算是彻底报废了.就连床弩也被冲走了.
只是事到如今.所有人都顾不上管这些了.自己的小命才是最要紧的.
他们以为只是发了大水.可是接踵而至的事实令他们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裹挟在汹涌水流之中的.还有数不清的磁铁.被他们身上的铁甲吸引.坠得他们迈不动步.只能眼睁睁看着洪水把自己淹沒……
若雪站在高地上.冷冷看着地下这一场沒有硝烟的厮杀.眼睛泛起血红.
她想起了那些死在南宫宇炮火下的手下.他们临死前也是这样绝望的吧.
洪水中的披甲武士们呼号着.奔跑着.与时间赛跑.想抢回自己的一条命.却因为身上的铠甲阻滞了自己的脚步.因为洪水夺去了自己的呼吸.而绝望地倒下.顺流而去……
黑衣人勒住马.回头一看.心就凉了.來的时候带的是三千铁甲军.如今跟在身后零零散散连三百人都不够.而且一个个气喘如牛狼狈万状.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损失.
最严重的损失是那四门大炮和四架床弩啊.
这回去该如何交代.自己项上这颗大好头颅怕是保不住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忽然会发起大水來.
方才自己停驻的地方分明是一马平川.
那小庄子一面靠山.三面环水.可那水明明是条窄窄的小溪……
若雪隔着滔滔大水与黑衣人冷冷相望.唇边是一抹讥诮的笑容.
南宫彻那家伙做事多仔细.他会平白无故买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庄子.笑话.
这小庄子地势较高.与小溪的河床相距甚远.但是两者之间的坡度被人为平缓了.所以看起來不是那么突兀.可是细算起來.两者之间的垂直距离也有两米多.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