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彻望着眼前黑洞洞的地道.沉吟半晌.沒有进一步的动作.
疾风调侃道:“我还以为爷跟阴姬大战一场.身上的阳气也都被这妖妇榨干了呢.竟然畏惧这样小小的一个地道.”
南宫彻斜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要不.你下去试试.”
疾风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夸张的伸手捂住了下面.咧着嘴道:“我保存了二十多年的阳气是准备留给若雪的.这存货浪费一点可就沒了.我可不像您.已经和夫人如鱼得水了.”
南宫彻沒好气的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滚远点.”
“那可不行.”疾风笑嘻嘻的道.“人家可不是那种有异性沒人性的人.”
南宫彻瞪了他一眼:“我就知道.跟着若雪.你学不來什么好东西.”
疾风呵呵一笑.仔细问道:“看出什么來了么.”
南宫彻一反平日无所谓的姿态.皱起眉头.道:“我只看出來是个不简单的阵法……可惜这一次沒能带朱青翊出來.否则.也不至于沒头的苍蝇一般了.”
疾风忙道:“不然我们把这里的地形图画下來.然后传给朱公子.请他指点一二.”
南宫彻在他头上拍了一下.道:“你的脑子生锈了吧.我们如今可沒有红燕可用.用一般的信鸽中途有可能便会被人打下來.或者被掉了包.反而不美.而且.朱青翊好容易站稳了脚跟.一旦离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拿到手的权力.说不定便会被那些世家夺了去.他这个少年宰相便被架空了.如此一來.说不得.南明朝廷还会有一场动荡.
“我可不希望到时候我再出面替他们收拾烂摊子.你也知道.我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上了几岁年纪.也是该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了.”
疾风一个沒忍住.笑喷了.
南宫彻忽然一扯他的肩膀.轻声道:“有人來了.”提着疾风的衣领.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
疾风一脸的莫名其妙.嘀咕道:“哪里有人.我怎么沒听到……”
南宫彻照着他的后脑又拍了一下:“老实点.暴露了.我就丢下你不管你了.”
疾风翻了个白眼.但也知道如今南宫彻的武功高出自己甚多.自己察觉不到有人來并不代表着他也不能察觉.因此屏息凝神.蹲在树上一动不动.
过了约摸一盏茶的工夫.果然有七八个人來到地道口.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皱眉道:“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总爱在地下安身.”
另一个中年汉子道:“我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管那么多做什么.”
另一个年轻人好奇地道:“之前耗费那么多人力财力挖出來的地下城堡.就那么弃之不用了.”
老者冷笑道:“你知道什么.那里是皇上的宫殿.供给皇上享受.而这里则是关押犯人的地方.”
年轻人不屑地道:“什么犯人.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小孩子罢了.也只得这样大费周章.”
中年汉子意味深长地道:“别看只是个小孩子.从他身上把一根汗毛下來都够咱们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年轻人好奇地问:“张大叔.您跟我说说.这小孩儿是什么來历.是哪家权贵的子弟不成.”
又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人凑过來道:“虽然不是什么权贵的子弟.可是比权贵子弟的价值却要高出数倍.将來皇上若想翻身.还需要着落在这孩子身上.”
年轻人越发好奇:“吴叔叔.我更加糊涂了.”
姓吴的中年人慢慢笑了笑.解释道:“你知道秦家吧.”
年轻人豁然开朗:“原來他是秦家的后人.”
“不.”姓吴的中年人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哪里这么简单.若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后人.皇上也不至于派咱们七星派來看守了.怎么说咱们七星派也是江湖上的一流门派.他.是秦家的继承人.”
“啊..”年轻人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不是说如今秦家的掌舵人是个女子么.那女子不是逍遥王妃么.听说连二十岁都不到呢.怎么又冒出來个继承人.”
先前的老者哼了一声:“你小子.平素就说让你事事多留心.你偏不听.这样大的事情.竟然都不知道.那逍遥王妃秦韵.虽然姓了秦.其实和秦家并沒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如今不过是暂理秦家事务罢了.过几年终究是要把这权力还回來的.”
年轻人撇了撇嘴:“怎么可能..那不是等于把金山银山拱手让人.”
老者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有沒有做足功课.你以为秦韵和你一样简单.她白手起家.短短数年便把秦家生意从一盘散沙.变成一块铁板.是个简单人物么.她若想把持着秦家帝国.只需要略略施展些手段.改头换面即可.何必还让这基业姓秦.”
南宫彻在树上听着.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
疾风责悄悄撇了撇嘴.
“何况那逍遥王你还不知道.”老者冷冷的道.“那边是赫赫有名的嚣张王爷.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干的.有这么个丈夫在背后扶持.这秦韵便是在大陆上横着走也沒人敢惹.又怎会畏惧秦家那些管事和掌柜.所以.人家是真的不在乎这些财富.”
年轻人深深垂下头去.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老者道:“好了.咱们下去吧.”
年轻人嘀咕道:“底下阴暗潮湿……反正这地方隐秘.咱们不如多在外面滞留片刻.”
老者笑道:“正是因为底下不好过.老夫才带你们出來放风.如今咱们回來了.总该让你三伯父他们上來也透透气吧.”
年轻人这才不再说什么.一行人下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