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九连环和玉玲珑追到院子里,那人已经抱着云歌上了墙头,回首冲她们龇牙一笑:“都退下!”
二女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来的是南宫彻。
云歌却极为恼火:“你这是做什么?放我下来!”
南宫彻一挑眉:“你确定让我此刻放你下来?”
云歌转头一看,自己离地将近两丈,就这么摔下去,虽然不会死,却也难免断手断脚,暗恨自己没事找事,干什么把院墙修得这样高!
南宫彻得意一笑,手臂一拢,将她抱得更紧,飘身落下,恰好骑在停在墙外的马上。
紧了紧披风,将云歌严严实实裹在怀内,这才一抖丝缰纵马而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云歌问道,可是一张口,话语便被吹散在冷风里,反而灌了一肚子冷气。
南宫彻低下头来,将唇凑在她耳边,含笑道:“你在说什么?”
饱满而润泽的唇似有意似无意扫过她敏感的耳垂,云歌的脸“唰”的红了,心中恨极,曲肘往后狠狠撞去。
南宫彻“哎哟”一声把她的手肘握在掌心,嘻嘻笑道:“你不安生一点,落下马去可不是好耍的!”
云歌恼火的发现,他纵马的速度飞快,分明是没安好心。
因她穿着裙子,是侧坐在马背上的,咬牙片刻,用力掰开南宫彻搂在自己身前的一只手,纵身便往下跳去。
南宫彻大吃一惊,来不及勒马,双脚点镫窜了出去,员г诨持校伸手护住她头脸,就地打了十几个滚,才停了下来,双手撑在地上,沉沉瞪着云歌:“你不要命了!”
云歌连摔带滚,没晕过去就是好的,脑子里乱哄哄似有成千上万的人在吵架,南宫彻连问了三遍她才听清,只是此时她仰面倒早地上,南宫彻双手撑在她身侧,两个人的身子几乎交叠在一起,这姿势……甚是尴尬。
她想要起身,南宫彻干脆把一条腿压在她腿上,这么一来,姿势更加尴尬,若非冰天雪地,两人都穿得极厚,难免会有另一层暧昧的尴尬。
云歌理直气壮回瞪着南宫彻:“你记住了,我云歌,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人!”
南宫彻屈肘支在地上,以手托腮,另一只手却还撑在云歌另一侧,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脸:“你说,你这么丑,为什么还这样吸引我?”
云歌为之气结。
南宫彻搔了搔自己滑嫩的脸蛋儿,蹙眉叹息:“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是好相貌的?唉,也罢了,你虽然丑,眼睛却亮得很。”
云歌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见过自恋的,可是自恋到他这般地步的还真是少见。
“放我起来!”她继续瞪着他。
“唉!”南宫彻复又叹了口气,撑在云歌身侧的手挑起她一缕长发,“这头发倒真真不赖!我说,你年纪虽小,到底还是个女人,便不能温柔些?不是说温柔能使‘百炼钢化绕指柔’么?你怎么不试试?”
云歌把头扭向一边,不理他。
“你这人虽然一点都不温柔,”南宫彻继续自说自话,“可是对我却也真的好,若非你点醒了我,只怕我如今还被蒙在鼓里,死到临头还把他当做最值得信赖的人……”他的语气中带了无尽的伤感,在他这十几年的生命中,三哥,是为数不多的温暖。
“母妃去得早,父皇永远是遥不可及的,即使他对着我笑,也像是隔了看不清的一层什么东西,对我而言,皇宫,冰冷而充满了杀戮……”
云歌的心不禁一软,这个人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啊!
“你不知道,他护了我多少次,救了我多少回,所以这么些年来,只要我能提他做的,我都去做,哪怕背上骂名,哪怕树敌无数……”南宫彻笑容苦涩,“这几日我才想明白,原来,一切不过是他的计谋罢了!”
云歌的心更软了,想要转过头来安慰几句,却一时拉不下面子。
“喂,丑丫头,”南宫彻扳过她的脸,人真地道,“你嫁了我吧!”
云歌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口气被卡在喉咙里,呛咳起来,不多时脸颊便涨得通红。
南宫彻忙伸手替她拍抚胸口,手落上去,虽然隔着数重衣服,虽然云歌这副身子年纪尚幼,但仍能感觉到掌心下微微的隆起,他立刻触电般缩回手,然而手心里似乎却残存了一种温软细腻芬芳的触感,使得他两颊火烧一般热起来。
云歌却没有什么感觉,仍旧在咳嗽。
南宫彻慌了,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做,真正手足无措。
好容易云歌才缓过一口气,腮边红晕未去,更因明亮漆黑的瞳眸里蕴了薄薄一层水光,凭增潋滟之态,易容后平凡的容貌也因此光华夺目。
“真美……”南宫彻看呆了。
云歌趁他走神,奋力一推,将他推到一旁,自己爬起来站起,理了理鬓发衣衫,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喂!”南宫彻一跃而起,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袖,再次诚恳地道,“我不是开玩笑,你认真考虑一下,嫁我可好?”
云歌拂开他的手,先前因为他自述身世而起的那些怜悯之心荡然无存,冷冷地道:“不好!”
“为什么?”南宫彻往前一步,将手搭在了她的肩头。
云歌挣脱不开,只得转过神来,平心静气地道:“你不是开玩笑,我也不是。你也看到了,我把青城搞得如同末世来临,为的却是我自己的利益,说白了为的就是赚钱,我的血是冷的,只有为了赚钱才会热起来,我便是这样的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