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张氏心中转过无数念头,最后把心一横,断不能叫这姓南的小子走了,否则自己和整个云家,甚至还有自己母家张家都没好果子吃!想到这里,把牙一咬,冷冷吩咐:“来人,把这个狂徒给我拿下,若有反抗,打死勿论!明日将尸首送至官府,只说我们拿住了盗贼,失手打死了!”
听她这么一说,南姓少年挑起一边的唇角,似笑非笑的道:“原来云老爷便是这般治家的,内宅之中有你这等妇人,也难怪他汲汲营营这么多年也没折腾出什么名堂!”
张氏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怎的对自己家里情况这般熟稔?杀意更浓,看来这小子身份非比寻常,若是放了他,恐招致灭门之祸,若是杀了,还可推个干净!厉声喝道:“还不给我动手!”
“住手!住手!”云天翔白着脸气喘吁吁跑了来,一边跑一边大叫,“你这婆娘,非把我弄得家破人亡才罢休不成!”
张氏眉毛立刻竖了起来,成亲二十余年,云天翔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温顺的猫儿一般,连句重话都不敢说,今日这是谁借给他的胆子!
云天翔跑进花厅,一脚把满地乱滚的陈三少踢开,吩咐身后跟着的小厮:“把他抬下去!”然后看也不看张氏,径直走到南姓少年身前,直挺挺跪下去,磕头如捣蒜:“草民拜见王爷千岁,王爷万福金安!”
张氏撸起袖子,正准备和云天翔算账,忽见他这般举动,登时傻了眼。啥?王……王爷?
云天翔满面焦灼,忙转脸喝道:“还不过来拜见王爷!”
张氏看到云天翔眼中那又惊又怕又满是乞求的神色,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到了此刻,索性豁出一切,梗着脖子道:“凭他是天王老子,只要他走不出这个大门,他便是我脚下一只死狗!”
少年王爷“嗤”的一笑,指着云天翔道:“云老爷,你这位夫人可真是……有趣得很哪!”
云天翔脸都白了,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往下掉,给张氏使眼色眼角都要抽筋了,奈何张氏偏是看不懂,只得颤着嗓子叩首道:“王爷息怒,她……她不过是个内宅的无知妇人,王爷千万莫怪!”
少年王爷哈哈一笑:“云老爷,你说错了吧?你这位夫人有胆有谋,怎么会是个无知妇人呢?”
张氏再糊涂如今也知道这少年大有来头,但此刻已经将他得罪得狠了,索性一条道走到黑,于是一把扯过云天翔,咬牙道:“你如今若不斩草除根,他若叫来了帮手,还有你我、还有咱们云张两家的活路吗?!你这个蠢材!”
云天翔浑身都在发颤,两眼赤红,牙齿磨得格格响。
张氏吓了一跳,这么多年云天翔对她都是千依百顺,连眉头都没皱过,又几曾露出过这般欲择人而噬的模样?
云天翔终于忍耐不住扬起手狠狠扇了张氏一个耳光,骂道:“你这愚蠢妇人!当真要害死我,害死我云家满门不成?!”但他生活在张氏积威之下,难免后怕,忙又低声赔不是,“夫人,你别恼,也别闹,南王千岁岂是寻常百姓可比?他乃是当今的五皇子,身边暗卫不知凡几,你若当真动一动歪脑筋,只怕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
“云老爷,”五皇子南宫彻敲了敲椅子的扶手,“你们商量好了没有?本王的时间可不能全浪费在这里。”
“王……王爷,”云天翔颤巍巍转过身来,前襟已经全被汗水打湿,脸上仍旧不断有汗水滚落,“这……这……”
南宫彻摆了摆手:“本王知道,你最近为了起复的事四处奔走,还准备给吏部洪文斌送一个绝色美人,啧啧啧,这一番用心不可谓不良苦,可是你家里有这样一个坏事的夫人,本王瞧着,你便是起复了,这仕途也走不远吧?”
云天翔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只是不住地拿袖子擦汗,连连说道:“王爷取笑了,王爷取笑了……”
“这样吧,”南宫彻斜了一旁看好戏的云歌一眼,道,“我看这妇人忝居主母之位这么多年,尸位素餐,也该是时候让贤了。”
“你这小子!”张氏无知者无畏,冲到南宫彻身前,唾沫横飞,“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和我说话?谁知道你这皇子是真的还是假的?”到如今她还不死心,还想着要把南宫彻杀掉。
南宫彻脸上本来一直都带着笑,但此刻笑容敛去,便添了几分煞气,沉声道:“好臭!”
“不劳王爷费心……”一个青年男子轻轻一笑,倏然出现在南宫彻身侧,轻轻一弹指,张氏便被使了定身法一般,凝立在当地,瞪着眼张着嘴,涎水一滴滴坠落下来,模样十分惹人发笑。
云天翔吓得体如筛糠,双膝一软又跪在了南宫彻身前,跪爬两步想要去抓南宫彻的袍子,南宫彻一皱眉,他身边侍立的青年一拂袖,云天翔便平平向后滑出三尺。
云天翔见他露了这样的手段,心中惊骇更甚,磕头有如捣蒜,声泪俱下:“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南宫彻却没有搭理他,反而对身边的青年道:“疾风,这妇人好丑!”
疾风嘻嘻一笑:“这事好办。”抬起一脚,便把张氏踢翻在地。张氏轰然倒地,胸口还印着老大一个脚印。
云天翔吓得眼皮直跳,忙道:“王爷息怒,草民这便休了这个无知妇人!从即刻起,这妇人再与云家没有半点瓜葛!”
“哦?”南宫彻这才把目光吝啬地分了一点点给他,“你舍得?”
“舍得!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