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风吹來让人呼吸都变得困难起來云歌只好侧着脸眼前一切景物风驰电掣般向后倒退而去看的时间长了都有些头晕目眩
南宫彻伸手将她的眼睛遮住大声道:“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很快就到了”
云歌只得听话闭上眼睛闭上眼睛南宫彻强而有力的心跳便分外明显不知如何忽然觉得好热下意识便要离他远一些可是身子一扭就差点从马背上跌下去
南宫彻调侃道:“睡觉这么不老实”双手松脱了缰绳
云歌一睁眼吓得脸色大变惊道:“你作死啊”
南宫彻哈哈大笑胯下骏马速度非但不减反而更快了些但他的身子却仍旧稳如泰山
云歌一阵阵眼晕不得已伸臂抱住了他的腰重新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南宫彻挑了挑眉眼角眉梢的笑意像是要流出來这样的福利还真不错哦不过他可不敢拿云歌的性命开玩笑绮念只是一闪立刻变戏法似的迅速抽出一条绸带将云歌牢牢缚在自己身上然后抓紧缰绳扬鞭大笑:“放心睡吧”
云歌又气又恨伸手在他腰间软肉上狠狠拧了一把
南宫彻夸张的大叫
云歌还沒有收回手却已经怔住:这个动作只该发生在有最亲昵关系的男女之间……
她慢慢缩回手鸵鸟一般把自己藏了起來
南宫彻很高兴云歌对自己这样亲密无间可是笑容还沒有完全展开便感觉到怀中的人情绪瞬间低落下去不由得心中纳罕
他这匹马乃是极为神骏的宝马日行一千夜行八百狂奔了足足两个时辰速度终于缓了下來
云歌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被颠散了
南宫彻低眉问:“要不要休息一下”却不等云歌回答已经勒住马解开绸带将云歌抱下马背
云歌的双腿都已经失去知觉了被南宫彻半拖半抱着走了一刻钟才慢慢恢复一有了力气便推开南宫彻自己在地上缓步而行
南宫彻望着骤然空下來的怀抱有些不知所措脑海里闪过自己大张旗鼓离开青城又悄悄潜回來看到云歌夜晚秉烛难眠摩挲自己给的旗花火箭还有在书房流连叮嘱來打扫的丫鬟不要改变那里的布局……
她对自己并非无情啊可为什么非要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黯然
云歌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深深叹了口气不解释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时宜
南宫彻愣了片刻自嘲一笑若雪说的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慢慢來吧握紧双拳來回跳了几下“骑马时间长了还真是累啊”然后去褥套里拿了毡子不在地上又把吃食拿出來一一摆好都是些熟食卤味、酱肉、酱菜还有几张大饼
他左右望望搔了搔头神情微赧:“我忘记带水了”
气氛骤然轻松下來云歌笑道:“你去找柴我去找水我听着好像附近有流水声”
南宫彻忙说好跳起來就要走云歌忙叫住他指了指地上:“就这么走了这里怎么办”
南宫彻为难了望着她:“你说呢”
云歌哭笑不得:“你还真是……”自幼养尊处优的龙子凤孙哪里吃过半点苦出出入入都是前呼后拥服侍的人成百哪里需要他來操心上前又把那些吃食包好一股脑儿裹进毡子里又重新放回褥套拍了拍手“好了”已经把一把铜壶抄在手里
南宫彻掩饰了眼中的笑意这样自在的云歌才是他希望看到的悄悄对暗中打了个手势便吹着口哨走开了
云歌走出一段路站定了侧耳倾听东南方的确有隐隐的水流声不禁微笑:先前还担心六识灵敏只限于空间之内后來方知在外面也是一样若以她之前的耳力肯定听不到那么远的水声快步朝水流声发出的地方走去
身后传來细微的衣袂带风之声她知道那是南宫彻安排给她的暗卫说不定就是九连环她又仔细听了听不觉摇头虽然能听出后面有人跟着却分辨不出到底有几人是男还是女……看來修炼还是有待提高啊
水声隐隐走出半里多地才看到一道浅浅的溪流
一见这溪流云歌心中浮出怪异之感
走近一看溪水宽处只有一丈來宽窄处甚至抬腿就可以迈过去水波粼粼十分清澈水底游荡着一尾尾深黑色的鱼鱼眼睛鼓出眶外看起來有些吓人
她先把水壶放下在下游洗了洗手手才一浸入水中便觉得皮肤痒痒的很不舒服像是有万千的小虫子拼命往皮肤里钻似的
她缩回手掏出手帕将手擦干皱眉审视地盯着水面
水底的游鱼似乎朝她投來冷酷森寒的目光她心头一跳复又觉得自己疑神疑鬼不过是不大常见的鱼罢了也值得自己这样自惊自怪
手上忽然很痒低头看去本來白皙如玉的双手竟沾满了淡红色的污垢她大惑不解运足目力去看胸中一阵翻涌险些吐了出來
那淡红色的哪里是什么污垢分明是极细小的虫子因为吸了血肚腹鼓胀才透出红色
忙拿手帕用力擦干净了手略一思索便知道这些虫子从何而來了暗暗庆幸自己沒有一上來便喝水
蹲在岸边凝目向水中望去这一看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看似清澈的溪水里密密麻麻全是身子透明的小虫子其形状便和蚊子的幼虫孑孓差不多少一个个摇头摆尾快活游弋
她皱眉凝思方才自己手背上的那些虫子似乎是死了的……是因为吸了自己的血才死的……难道 这东西就像水蛭似的
可这虫子数量如此之多若是被它们钻进体内……
她的脸变得煞白心也如擂鼓般狂跳起來
南宫彻早已弄好了干柴等了半晌仍不见云歌回转便望着水面发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