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三皇子,只喊的九方夏是接了不是,不接也不是。
两个已经亲密至此的人,突然一下子刻意拉开距离,这感觉很是不好。何况九方夏心里还很是有些忐忑,说不出的感觉,又是期盼,却又明明白白的知道这期盼不会实现。
如果龙禹知道他这几天的心情,恐怕会好好的谢一谢完颜长风,自己不好受的时候,总是要看着别人更不好受,心情才会稍微好一点。
何况那个不好受的人,还是这事情的始作俑者。
龙禹咳了一声,九方夏有些黯然的收回视线,见龙禹那么严肃,便也道:“是为了叛军的事情,临洛这次被人利用,妖兵作乱,给东锦带来诸多损失和麻烦,小王实在是抱歉的很。”
九方夏认真起来的时候,可是个比龙禹还要有皇室风范的底气。也是在公主府里,最贵气的男人。
龙禹是个半路出家硬拉上架的平凡女孩子,已经非常习惯了人人平等这样的一个大原则,所以再是注意端着架子,也难免的露出平易近人的习惯来。
丹殊虽然也曾是一族首领的,但毕竟沙穆和临洛不能比。丹殊在沙穆,大部分事情还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草原也不讲究那么多尊卑有别。但是九方夏在临洛的童年,那是处处养尊处优,出入都跟着一堆丫鬟侍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九方夏原以为这一别,还不知何年何月,今生是否能再见,谁知道不过是短短的几天,便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东锦福宁公主战无不胜,不管是运气还是本事,终究是名不虚传。
接到消息的那一刻。九方夏长长的松了口气,在松了口气之后,却又百般纠结起来。
不告而别,离开时说的那些话,他又何尝不知道会给龙禹带来什么想法。所以不知道再见面,龙禹会用什么样的态度见他。是欢喜如初,还是形同陌路。
龙禹伸手往一旁,墨离便从怀里掏出个厚厚的册子,递了过来。
墨离一贯是面无表情的,不然的话。九方夏现在肯定能看到他嘴角带着的揶揄的笑。
龙禹自从重伤清醒之后,人倒是和气了许多,从以前的做恶人。到现在的喜欢作弄人,估计着这些九方夏没那么好过关。
九方夏不知这是什么,好奇的接过去看。
却听龙禹慢悠悠的道:“既然临洛和东锦以前就是一起对付夜帝的盟国,现在两国又同时被盯上了,那自然还是盟国。这次战争。虽然是临洛的二皇子率兵攻打我国,不过他也是身不由己受人控制,也算是受害者,所以,我也并不打算追究。二皇子如今就在府里,我已命人好好招待。一会儿三皇子可以派人去接。”
九方夏此时已经将册子一页页的看了过去,看的嘴角直抽。
公主府已经很有钱了,东锦也很有钱了。临洛经这一次皇室元气大伤,在这当口上,这敲诈的实在是赤裸裸血淋淋,惨不忍睹。当然这笔钱临洛不至于拿不出来,但是一旦拿了。国库便下去一大半,估计着明年这日子不太好过。整个朝廷都要节衣缩食了。
龙禹斜了眼睛看他的:“三皇子可有异议?”
九方夏叹一气,无奈道:“应该的,这次若非是公主出手相助,临洛前途堪忧。”
这倒也是实话,要不是龙禹身边有完颜长风这么个高人在,这么巧的解了蛊母之毒,临洛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他的手下开始的时候也和妖兵碰上过一次,伤亡惨重,要不是跑得快,估计得全军覆没。
而九方夏之所以今天来的这么快,也是因为他在接到龙禹来到这里株平的消息之后,略安顿了一下,便马不停蹄的往株平来了,这妖兵凶险他见识到了,龙禹现在这非战斗状态他也是知道的,虽然有完颜长风和墨离守护在侧,他心里还是非常不安,只觉得不早一时看见龙禹活蹦乱跳的在自己面前,便一刻也不能安心。
可谁知道半夜人到了株平城下的时候,便听见了大捷的消息,妖兵已经收复,九方炎也救了回来,东锦并无传来将领伤亡的消息。
九方夏只觉得自己这一颗心,飘飘荡荡的落回了远处,然后这一路半点也不敢停,只望着能早一时便是一时的临洛三皇子,可悲的怯了。
九方夏在城外徘徊了许久,转身往回走。
现如今,他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龙禹。
到了半路上,遇上手下从他们驻地送来的消息,接了龙禹的邀请,感觉似乎名正言顺了,心里又实在是想见,这才又转身回株平。
九方夏这一番纠结龙禹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见他这一脸无奈的表情,只觉得这些天心里堵着的气儿要顺了一些,脸上也显出些笑意来。
九方夏只感觉自己心中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从进门看见龙禹伴着脸起,心中便觉得阴阴沉沉的,如今突然轻松起来。
临洛尚未定太子,虽然九方夏也是个人选,但是并不占绝对优势。如今这么一来,倒是多了几分上位的可能,九方夏一向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他想着,若是他当了皇帝,别说是这么点赔款,便是江山拱手,也未尝不可。
“不过……”九方夏笑笑,那叫一个谦谦君子,风度翩翩:“公主所拟定数额小王并无异议,但是如今临洛正值国难,风雨飘摇之际。具体赔付方式,还希望能私下协商,可一点宽裕才好。”
恩恩,钱是要还的,但是可以用别的方法还不是?现在人太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