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的时候,费奕真难得闹铃一响就爬起来了,溜回了自己的家里。
他爬起来的时候,梁清也已经醒了——他要去晨跑。
送费奕真回到自家门口之后,梁清就绕着小区开始跑步。费奕真则回到自己冰冷的床铺上,倒头开始继续睡。
晨跑玩蹲完马步之后,梁清回到家里,就看见门口停车位上停着一辆不常见到的车。
他打开门,叫道:“妈?”
梁夫人薛晨淡淡一笑,说道:“去晨跑了?”
他“嗯”了一声。
薛晨笑道:“你倒是勤快。看来送你去学功夫是今年做的最正确的事情了。”
梁清的神态却并不高兴,问道:“你刚回来?”
薛晨打了哈欠,说道:“刚从机场回来,累死人了。我待会儿要好好睡一觉,你最近拍戏和学习怎么样?晚上跟我好好说一说吧。”
梁清不满地说道:“刚回来你就先去公司了?”
薛晨愣住:“啊?”
梁清说道:“外面的车。”
薛晨顿时明白了,说道:“小孩子家家的,想太多。我在机场大早上的竟然叫不到车,就让小嫚开车来接了一下,没去公司。”
其实梁清对于这个解释还并不是很满意,但是终于放弃了追问。
薛晨看他默不作声地跑到流理台前倒牛奶烤面包,顿时陷入了思考,问道:“你怎么回事?怎么阴阳怪气的?”
梁清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抬头问道:“妈,你和我爸,以前两个人是互相喜欢的吗?”
“突然问这个干嘛?”薛晨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梁清说道:“我就是奇怪,你们要么一直不说话要么说话就吵架的,以前是为什么要结婚呢?”
梁清一直很有个疑问,难道不是互相喜欢的人才会想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吗?
薛晨沉默了半晌,说道:“你不明白。”
她喝了最后一口牛奶,就上楼睡觉去了。留下梁清在楼下望了她的背影半晌。
梁清想,到底是谁不明白?
新学期开始的时候,费奕真他们的功课也渐渐开始紧张起来。
这是初中的最后一年,虽然还是第一个学期,但是中考的气氛已经渐渐浓郁起来。梁清在新戏结束之后,也没有再接其他的通告,而把中心重新转到了学习上。
他在过去的一年之中成绩突然就赶了上来,就和曾经费奕真见过的人生轨迹一模一样——曾经他也是突然就开始认真奋发努力上进起来,但是性格却变得阴郁,后来也没有再和费奕真升同一所高中。
费奕真想:这次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他们会上同一所高中,去同一所大学,然后最后生活在一起。
梁清虽然初一初二的基础并不是很好,但是他头脑是不差的,所以只要认真起来,所有的功课对他来说都不算太困难。
他也不再总是想向费奕真抄作业,更多时候更愿意一个人在那里苦思冥想,自己把一道道难题解开。晚上两人坐在一起的时候,费奕真写故事,他就坐在旁边看书。
费奕真注意到他看的书,倒是很是吃了一惊,问道:“你看得懂吗?”
梁清看的是一套《资治通鉴》。
梁清说道:“看不懂的当然很多,不过有注释呀。妈妈说我看这个比较有好处。”
费奕真汗颜,心想薛阿姨对梁清实施的这是什么教育?
其实他不知道,当时并不是薛晨让他读《资治通鉴》的,而是梁清主动问薛晨,薛晨才让他去读史。
培根说:“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透,数学使人精细,物理使人深沉,lún_lǐ使人庄重,逻辑修辞使人善辩。”
梁清非常喜欢这句话,觉得很有道理,所以他要认真学习。
有目的的学习感觉和以往不知道为了什么而读书学习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时候梁清读书,就发觉到了许多以往不曾发现的细节。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费奕真读书常常喜欢做笔记,因为真的有很多有用的东西,光是看过是记不下来的,总是要有些什么把它记下来,反复思索回味,才知道其中的内涵。
被人逼着学的时候,总觉得学什么都是没有用的,都是一些虚高而空远的东西。然而当真实地开始有目的地学习时,梁清才发现,他学习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有用的,会在某个不经意的地方,让他突然地恍然大悟,了解到这个世界他以往并不知道的奥秘。
因为梁清自己在读的原因,费奕真思路凝滞的时候,也会停下来陪着他一起读,然后时不时发表点意见。
两人这样说说笑笑,日子就过去了。
初三这一年开始,学校对夜自修的管制就严厉起来。原来费奕真和梁清这种都属于家长请假在家自习的学生,也被强制要求在学校自习。
一群学生哀嚎着叫苦连天,班主任说道:“同学们你们想哭,我也想哭啊。你们晚自修回家只要洗澡睡觉就好了,我回去还要自己做饭洗衣服收拾房间,我还没没叫呢。”
于是教室里一阵哄堂大笑。
有学生就叫道:“老师你真是贤妻良母!”“老师你找个师娘呗!”
班主任说道:“言归正传。之后的夜自修谁也不许翘。晚上老师们会定期过来给你们讲一些典型的例题和试卷,这会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你们以后能不能考上好的高中。大家应该知道我们本校的高中也是很难升的,要是连我们学校的高中也考不进去,到时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