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弗的手指擦过上面五位数字的银码,淡淡的说:“这个数目,好像不够。”
“嗯?一直都是这么多啊。”埃里克这样说,却没露出奇怪的语气。
“我今天可不止是和你的学生们打牌,还成了你这场蹩脚戏的重要角se。要不是我,你能这么凑巧约到晓翎吗?”看得出珍妮弗很不满。
埃里克嘿嘿笑着说:“你该知道,今天真的是凑巧。”
“那就意味着,你一直布置好了一切在等待。今天正好是通过我,反而是你运气不那么好,对不对?”珍妮弗不依不饶。
“你介意些什么嘛?我对邓肯的女人没有恶意,我还帮她开了窍,邓肯该请我吃饭。”埃里克心中有鬼,脸上挂不住了。
“人家的悟xing高,跟你可没什么关系。她和邓肯般配得很,你可别动歪脑筋,想着把她从邓肯身边抢过来。”珍妮弗心思再细密,也只能想到这一步。
埃里克沉默半响,才说:“不,现在不想了。”
方晓翎当然不知道珍妮弗在替她担心,她正踏着下风期以来少有的欢快步子走进住处的庭院里。懂得享受生活的房东老夫妇在这冷风萧索的寒夜里,还在泳池边烧烤。他们邀请方晓翎和他们一起分享这份温暖,直到邓肯回来,才知趣的离开,将这充满情调的温馨地方让给这对年轻人。
方晓翎依偎在邓肯身上,望着老夫妇互相扶持而去的背影,内心充满柔情蜜意。但觉从未体会过如此满足的心情,事业和爱情都伴随在身,若是这一刻能永存该有多好。邓肯的手很冷,方晓翎将之放进自己温暖的怀里捂着。邓肯饮得很醉,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酒气,方晓翎烧起鸡翅为他解酒。
“你的心情很好,今晚一定很有收获。”邓肯双手不安分的在方晓翎胸前取暖。
天气越发冷了,方晓翎急速地呼出一口气,瞬间凝成一片白雾。她娇笑着按住邓肯的手腕,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她赢埃里克那把牌是得意之作,就说得比较详细。
“翻牌前我用aa跟注3bet,因为埃里克经常诈唬xing3bet,他的牌未必就是好牌。即使位置不利,我还是想设下陷阱。幸运的是埃里克确实有好牌,而从他的角度考虑,他可以利用自己爱诈唬的形象用这手kk获溶大的价值。我知道埃里克将我的手牌定位在中对子上,在jt5的翻牌上,他认为我没有。因为我在翻牌过牌-加注了,这样‘明显’的举动只是在伪装有一个。他最希望我有qq,然而即使我有任何一个对子,他都认为我会抓他‘ak’这样的牌的诈唬。他在扮演‘用ak连续三轮下注,并在河牌超越彩池下注诈唬’,这是非常高明的打法。而他又认为我有足够的水平和勇气,用一个对子去抓这个诈唬,从而为他的kk兑现价值。如果我拿着qq,也许真的会跟注到最后吧,我也不知道。但我翻牌前用aa跟注3bet,就是希望拥有这样的结局。虽然我不可能完全确定埃里克的思维层次就刚好是这一层,但我还是需要跟注。”
“nicehand,如果你在河牌下注,也许埃里克就跑掉了,整手牌做得最好的就是河牌的过牌。”邓肯没有说更多评语,这其实就是最好的赞赏,这意味着他也没有对这手牌更好的建议了。他愉快的笑起来:“真没想到,你真的为我在现金桌上出了一口气。”
“珍妮弗说,埃里克和你有些不咬弦,有什么渊源么?”
“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牌桌上的冤家对头么。事情还要从我第一次参加wsop开始讲起,那年我就是你现在的年龄。初生之犊不畏虎,我用着五年前还不那么流行的小球打法打比赛,获得了不俗的战绩。不知不觉到了钱圈前的泡沫期,我毫不手软,因为我的目标是决赛桌,这在此后的五年都没改变过。离钱圈要淘汰的人越少,我抢筹码的手法就越疯狂。”
“这时候我的牌桌上来了个人,他就是埃里克,当时我不认识他。他的筹码量和我差不多,都有一百多倍盲注。比赛到了这个阶段,这是一大笔财产。而他正是我主要针对的对象。泡沫期你固然要压榨那些短筹码,但欺负他们只能抢到几个盲注。而同样在欺负他们的大筹码,特别是和你筹码量差不多的,在合适的时机挑战他们将会掠夺得更多。因为他们稳打稳扎一定可以进钱圈,会极力避免这个时候被清空。当然,这时候和他们较劲,你也冒着被淘汰的风险。”
“他到牌桌的第一手牌,我们就剧烈交火了。他在中位下注,我a5在小盲注上3bet,他跟注。翻牌239有两张梅花,我有缺门顺子抽牌持续下注,他跟。转牌是非梅花的k,我借此再下注,他还是跟。我就开始惴惴不安了,他一定有牌。河牌是梦幻一般的4,无同花。我击中了顺子,既然他一定有牌,那我就直接全下了,他信心满满的秒跟!我还担心着他会不会是梅花56呢,然而他翻出的是一对9。这对于他来说真是灭顶之灾,摊牌之前他都觉得自己必胜无疑。当时他张大了嘴巴,好长时间都合不拢,从此他和我就较上劲了。”
“就这样,他就将你当成仇人,这把牌不过是普通的badbeat而已。”方晓翎觉得不可思议,今天埃里克给她的印象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一次当然不足以,可是连续五次呢?仿佛被诅咒似的,我参加了五次wsop主赛事,你知道的,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