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了么?似乎到时间回宿舍了。对了,你是住宿舍的吧?”阿利问方晓翎。
方晓翎愕然:“走了?”她拿出手机一看,吓了一大跳,天,现在已经是凌晨0点30分了。自己是八点多一点来的,怎么好像没玩多少把牌,这就已经四个多小时了?
她吓出一身冷汗,连忙站起身说:“不好意思,我该走了。”
艾薇的手指不断的拨弄,一小叠扑克牌在一大叠上灵巧的转动着,她带着暧昧的眼神对方晓翎说:“阿利早就该走啦,平时他最晚也就玩到十一点,今晚他是为了等你赢一把大牌,嘻嘻。”
方晓翎无暇理会她的揶揄,将筹码握在手中说:“谢谢你的幸运河牌,再见。”
阿博特打了个哈欠:“还是冲动了,一把牌输光了今晚的盈利,今晚就到这吧。”
亚当面前再次空空如也,他对艾薇说:“都走了,我们到1/盲注那边玩吧。”
艾薇擦擦眼眶,点点头:“走啊。”
方晓翎忍不棕头望她,只见艾薇苍白的脸上因为疲倦更加显得毫无血se,她收拾着筹码要和亚当到旁边的牌桌上去,她想:“这小女孩不过十五六岁,却在牌桌上玩到这么晚,她的父母不管的吗?她的技术可也真不错。”
兑换了筹码,方晓翎今晚赢了四十多元,阿利赢了一百多的样子。
走出房间,外面喝酒的人也已经不多了,明天是星期一。方晓翎心中焦急,走到酒馆门口不禁哎呀一声,这时竟然下着倾盆大雨,在里面是浑然不觉的。
“我有雨伞。”阿利从后面赶来。“一起走吧,校巴快收夜班了。”
“谢谢。”方晓翎心中庆幸:“阿利,你好像是墨西哥人?”
“是的。”两个人靠近了在雨中行走,阿利黝黑的脸上有点泛红:“今晚很高兴认识你,我很喜欢中国人。”
“你打牌的技术不错啊,刚才那把牌你提醒我是对的,我还是有点冲动,其实,一对在刚才的形势下很危险。”
“我来到美国读书之后才开始玩的,玩了两年多了,一开始在输,一边打工一边赚本钱,现在可以稳定的赢了。不用打工,也可以赚到学费和生活费。我看你的基窜好,相信过不了很长时间,也可以靠这个赚钱。”
“我没这个打算,目前只是觉得好玩罢了。哎,你比我高一年级,是我的师兄。”
阿利望着方晓翎:“喔,是的,师兄。”
酒馆离车站不远,两人走到车站,正好有一辆校巴停在这里,但上面只剩下一个位置。阿利对方晓翎说:“你先回去吧,雨渗你。”
方晓翎确实急着回去,但她哪好意思这样做,连忙推辞说:“不用了,我们不在同一个站下车,你先走吧,我可以叫我的室友到车站接我。”
阿利摇头说:“没关系,我的宿舍离车站很近,我跑回去洗个澡就可以了。我头发少,洗头方便,你是女孩子,万一头发湿了,很晚也不能睡觉。”
方晓翎执意不肯,司机不耐烦了:“喂你们上不上车啊。”
正好这时有个住校的老教授来到,方晓翎客气的请他先上了车。
送走了校巴,方晓翎轻微的跺着脚,望着车来的方向。
“别急,肯定还有一班车没来。”阿利安慰她。
晓翎心不在焉,她手握口袋里的手机,有点紧张。
他们刚上了最后一班校巴坐下,方晓翎的手机响了。她低声对阿利说:“阿利,你别说话。”
阿利点点头,方晓翎打开手机接听,话筒另一边是穿越了半个地球传来的声音,温柔而慈爱:“喂,晓翎?”
方晓翎用手盖装筒,低声应:“嗯,妈妈。”
方晓翎的母亲是个传统的家庭主妇,并且对电脑完全不感冒,因此无法和女儿通过互联网沟通,她们总是约好每个周i通电话。
母亲问:“晓翎,你那边怎么有雨声?”
“外面下着大雨呢,天气很热,我把窗户打开了。”
“你那边12点了吧,你还没有上床吗?”
“我有篇论文还没写完,正在赶工呢?”方晓翎有点惭愧的撒谎了。
“那,我先挂了,下星期再打给你?”
“不,不要紧。”方晓翎现在其实不想接电话,她希望回到宿舍母亲再打来。但母亲平时怕耽误她的学业,从不在其他时间打给她。
于是,母亲照例的询问她生活,身体和学习上的问题,两个人愉快的低声说着一些闲话。方晓翎说了上星期去旅游的趣事,但打德州扑克比赛的事就没提。
数学系的学生宿舍很快就到了,方晓翎下车,阿利打着雨伞送她下来,两个人走到车站旁边的便利店里面,方晓翎仍然在打电话。她挥手示意阿利先走,但阿利摇摇头,指指外面的雨天。
“晓翎,雨下得很大吗?”刚才从车站到便利店,雨声明显增大了。
“是的。”方晓翎不敢回宿舍了。
“把窗户关上吧,小心别着凉。”
母女俩的交谈细腻而绵长,交谈持续了二十分钟还没停止的迹象。方晓翎有点歉意的望着阿利,估计他听不懂中文,正在和便利店员在闲聊。
方晓翎随口问:“爸爸最近好不好。”
妈妈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