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场?
打什么?
萧末:“……不怎么样。”
而萧家少爷却仿佛并没有听见男人的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我输了以后任凭你差遣,我赢了的话,你放下这些文件,跟我约会去。”
“约会?”
如果只是吃饭看电影逛逛街就能让你放过你老子的命根子的话……
少年沉沉地应了一声:“二楼走廊尽头那间房间我感兴趣很久了。”
萧末:“……”
二楼走廊尽头?
萧末沉默了片刻,然后在儿子戏谑的目光注视下终于想起了那一大堆曾经打开了他无数扇新世界大门的道具……男人决定等下就去调查是谁活得不耐烦了为了拍马屁带萧家少爷去参观那个房间的,这种三观不正摧残祖国未来花朵的人,必须立刻将他扫地出门。
“怎么样,老爸,很划算啊,”少年轻笑了一声,“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搞不好要是你赢了就可以随心所欲操控我一生——这不是你一直想要做的吗?”
“……”萧末满脸黑线,“总之无论如何你都不亏就对了。”
“恩?”萧家少爷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没搞懂男人说的话里的意思,但是当他有心追问的时候,对方已经拧开了脑袋,于是疑虑只是仿佛错觉一般飞快地从少年心头掠过,很快地他便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我是在很真诚地邀请你进行一场绝对公平的交易——不过为了避免你时候说我欺负人,还是事先说好,我确实没有打算要让你赢就对了。”
萧末:“……”
谁欺负谁啊。
仿佛没有看见男人无语的目光,少年只是继续道:“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没那个习惯。”
萧末:“……”
果然嚣张。
儿子长大了,果断要揍。
“成交。”
短暂地说完之后,黑发男人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他一言不发地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黑色的瞳眸扫了眼满脸志在必得的儿子——
萧末的瞳眸是非常纯净的黑色,这样深邃的颜色总是有能让人看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的能力……而正当少年脸上的得意收敛起来,近乎于有些无法抑制地完全沉浸在对方的眼睛之中时,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手中的拳套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萧末重新拿回了手上。
少年微微一愣。
而当他回过神重新将实现定在男人身上之时,后者已经背对着他轻轻地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背对着自己的儿子,男人顺手将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之上——夜舞的中央空调永远定格在一个能让人身心愉快的舒适温度,这会儿脱掉了外套男人忽然感觉到一种没来由的放松,他轻轻吁出一口气,紧接着解开里面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将自己的脖子释放出来,然后他动手将袖口的扣子打开,衣袖整整齐齐地挽起来露出白皙得几乎刺目的手臂——
当一切的活动准备就绪之后。
他微微一顿,这才显得有些迟疑似的,拿起之前被他用一种微妙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放在身边的那双拳套——
而萧末并不知道的是,这一幕丝毫不差地落在站在他身后的少年眼中。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小的动作在少年看来似乎十分适合男人。
就好像男人曾经将这个简单的动作做过成千上万次似的,无比和谐。
“——我只用拳法和柔术,你……随意吧。”
萧末习惯的那种云淡风轻的慵懒嗓音将少年从某种诡异的走神状态中唤醒。
萧末掀了掀眼皮扫了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的儿子,脸上露出了瞬间不明所以的神情……不过很快地,他的注意力被自己手上的动作所吸引,这会儿他正视图将那双蓝色的拳套套在自己手上——萧末发现这拳套对于他拉说有些大,毕竟元贞的身体比他现在所拥有的要结实不少……
但是如果系带稍稍收紧一些的话,影响也并不是很大。
萧末活动了下拳套,感受着五指被包拢在那厚厚的皮套之下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就好像重生之后,灵魂之中缺失的一小块被无声无此地拼接了回来似的。
“你好了么?”萧末转头问始终一言不发看着自己的少年。
对方只是点了点头,无声地打开办公室的门,却不急着走出去,几乎像是习惯性地回头看着他。
萧末冲着他微笑了一下。
这个时候拳馆里没有人。
整个拳馆不像是营业的时候那样乱糟糟地到处坐了赌拳的人还有服务生在走来走去,这会儿的功夫,里面安安静静的,白天经理只会重点关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场子不会怎么上来看,这会儿知道萧末在三楼办公,他们更加不敢上来打扰。
拳馆里安安静静的,整个场子里只开着一盏正中悬空照射在格斗台上的镁光灯,周围黑黢黢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还好地灯开着不至于非常暗。
萧末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到台下,当他抬起头再一次用自己无比熟悉地角度仰望这个曾经属于他的世界时,心中有些感慨万分——他甚至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有机会碰到拳击。
却还是没想到忍了那么多年后,被儿子的激将法给骗了上来。
脱掉鞋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