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的话再次让裴行俭吃惊。他怎么会这样说?要知道这不是能随口乱说的事!
外贬的官员,被召回京任职,那要有很好的机会,或者得到了朝中某个特别人的一再举荐才可,至少在裴行俭自己的感觉中,这样的机会还没有到来,因为在他所知中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迹象。
王晨又是凭什么这样说呢?
王晨看出了裴行俭脸上的吃惊,有点小小的得意起来,但也马上说明了自己这样说的理由:“裴大都护在安西多年,立下了卓著的战功,朝廷念你功,肯定会召你回京的!相信不只我,任何人都会这么想的!”王晨当然不能说,历史记载中就是这样,你裴行俭在安西呆了十多年后,在某年被召回朝,任吏部侍郎,主持人才的选拔、官员的升迁,最后还担任好像是礼部尚书,右卫大将军等职。
“呵呵!要真是这样就好了!”裴行俭一脸的自嘲。也关了窗户,走回到刚才所立之处。
虽然说在安西十几年的磨练下来,让他对许多事都看淡了,平i间有种宠辱不惊的心态,但真的要让他一直终老在安西,他也万分不情愿的。裴行俭对自己的才能还是挺自负的,一直以来雄心壮志都不曾磨灭,想进一步有所为。要想有更多的作为,那当然要回京,回到长安去任职。
外放的官员,职务、品阶达到他现在这个高度,已经是极限了,只有回长安当京官,才能实现进一步有所为的这个愿意。他早已经在想,朝廷会在什么时候召他回京任职,他也觉得,朝廷早就应该召他回京任职了。他在安西呆了这么多年,所作所为都是可圈可点,任何一方面都超过了此前几任,无论是军功还是政绩论,他都有资格任更高职务的官阶了。
只是机遇却一直没降临到他头上,他在安西可整整呆了十六年。
他来安西时候,女儿还没出生,如今女儿都十六岁了!
人一辈子,有几个十五年啊?
只不过这些不平、怨天由人的埋怨、愤愤,平时都埋藏在心里,从不会对人表示,但不知道怎么,今天与王晨这一番交谈,听了王晨最后那几句有点玩笑xing质一样的话,说他很快就可以回京任职后,他忍不住心chao起伏了,这些年被刻意压抑的诸多想法,在刹那间翻腾上来,怎么压不住。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类似的话他与张虔勖、刘敬同等人都有谈论过,但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起来,裴行俭很不理解自己在王晨面前心态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或许是把王晨当作一个特别的人,一个有特别才能的人来看待了吧,觉得这个少年人,心智远非常人可比,他所说的话是非常有份量的,并不是玩笑话!
看到裴行俭脸上有点略微的伤感,王晨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以很坚定的口吻说道:“裴大都护,小子没乱说,小子敢与你打赌,不出两年,朝廷肯定会召你回京任职的!或者明年,朝廷就会召你回京任职了!而且裴大都护回朝后,会任朝中要职,做出许多让后人敬仰的成就来!”
真遗憾,他并不知道原来的历史上裴行俭到底是哪年回京任职的。
这其中原因,主要是因为裴行俭回京任职这并不是件很大的事,历史书上没记载也有可能,或者只是一笔略过没太让人在意,他这种一目十行看书的人,直接略过上面的记载也很有可能。
再者,唐高宗李治在位时候的年号太复杂,到了后面,差不多一两年就会改年号,甚至一年两个年号也不一定,研究唐史的人,也不容易记清楚哪年发生了什么事,更何况他这样的“伪唐粉”。
他只是抱着一种兴趣去了解唐朝时候发生的事,关注的只是唐朝历史上发生了哪些大事。唐朝历史上有哪些大事件发生他基本有点数,但他根本记不清哪年发生了什么事,哪个大事在哪年发生!
要说王晨记住的,只有咸亨元年的大非川兵败了!
记住这件事,也只不过咸享这个名,很熟悉,大非川兵败又是大唐历史上的一个转折点。
在裴行俭何时回京这件事上,没办法做到完全的未卜先知,王晨当然不敢说的太肯定,不敢说到底几年后这位大唐名将会回长安任职,但他敢说,裴行俭回京后,一定会做出许多成就来的!
见王晨说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裴行俭嘴角浮出一点意味深长的笑容,接口道:“某当然愿意和你打这个赌!”这个赌有什么不敢打的呢?他要是输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要是小子所说的话没成现实,那我甘愿任裴大都护处置!”王晨马上接上了话。
裴行俭注目着王晨看了看,微微地笑了笑:“那好,要是你的话应验了,那某可以答应你三件事!这三件事你可以在安西与我提,也可以回长安后再向我提!”
“三件事?”王晨愣了一下,一种难言的喜欢马上从心里而生,“那好,一言为定,要是小子的话应验了,那我就不客气向裴大都护提三个要求!”
可以向裴行俭提三个要求,王晨当然知道可以提三个要求意味着什么,这种话从裴行俭这样的大人物嘴里说出来,那肯定不是一般。这三个要求不会就是生活中泛泛简单的事,裴行俭不可能拿些鸡毛蒜皮的事来糊弄他的,这肯定喻示着三件大事,三件举足轻重的事。
“要是我向他提,将裴婉舒嫁给我,那他会不会答应呢?”王晨不自觉地冒出了这念头来,眼前也马上浮现出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