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孤镇附近。
一辆轿车正晃晃悠悠的行驶在乡间的道路上,走惯了砖石路的轿车,哪里能习惯这种凹凸不平的土路,底盘都被剐蹭的火星四溅。
“快点,再开快点。”
车上副驾驶位置的王科长斗大如牛,不停的催促着司机。
“科长,这已经够快了,咱们这是轿车,在土路上根本没法开,要是再快的话,车子抛锚就麻烦了。”
司机也是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无奈的说道。
“科长,你咋不搞几匹马来,卡车也行啊,这车根本就没办法在这种路上开啊!”
“闭嘴!”
听到司机的抱怨,王科长也是凶巴巴的喝道。
他又如何不想弄卡车或者马匹,但第二战区可不是能任由他捏的地方,能让他来抓楚云飞就已经很忍让了,怎么可能还会给他提供便利。
最终的结果就是,士兵一听到他亮明身份要抓楚云飞,别说马了,一根马毛他都没拿到,卡车更是看都不给他看一眼。
最后还是交通站的情报人员把自己工作用的轿车开了出来。
不然他甚至可能要步行来抓人了。
慢如蜗牛的车速,比蹦床还颠簸的车,让车上的王科长本来就急躁的心情更是变得又急又烦。
时间拖得越久,越有可能出现变故!
“哼,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看你们还是少干点这种昧良心的活吧。”
楚云飞靠在座椅上,老神在在,慢悠悠的说道。
“我们怎么样,楚团长恐怕是没机会看到了。”
王科长被楚云飞的态度气的够呛,只能阴恻恻的说道。
“哦?我倒要看看,你们给我定的什么罪名?”
楚云飞面不改色的说道。
“私通八路军,楚团长胆子不小啊!”
王科长咄咄逼人的说道。
“好大的帽子,我楚某人恐怕戴不起。”
楚云飞露出了讥讽的神色,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们有证据吗?”
“你不就是证据?”
王科长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语气嚣张起来了。
“进了我们保密局,你什么都得说出来!”
“楚团长不会还以为你是第二战区的大将,委员长的学生吧?”
“我楚云飞行得正,坐得直,妄图从我嘴里颠倒是非,做梦吧!”
楚云飞毫无惧色。
“而且,如果真的证据确凿,来找我的就不是你们保密局,而是中央军的宪兵队,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手段!”
虽然身陷囹圄,但是楚云飞头脑还是非常清楚。
如果真的是方立功出卖了他,那肯定是有绝对的证据,到时候不用保密局出动,第二战区就直接把他带走了。
而且对于手底下的部队和八路军交流合作,晋绥军,包括第二战区的高层其实都是真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从他们的角度来看,晋省的鬼子是敌人,而八路军是中西部地区中央军的敌人。
和他们只有合作和配合的关系,压根就不会危及第二战区的地位。
更何况,八路军吸引到鬼子的注意力越大,也让他们的压力变得更小,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听这两人的谈话,事情发展的走势还不清楚呢,光是搞交通工具都这么麻烦,到时候进了第二战区的防区,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毕竟楚云飞也不是泥捏的。
“你因为我们会去第二战区?”
王科长阴险的说道。
“放心,我们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等到了机场,你会被专机直接送到山城。”
“哼,到时候就知道,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一听到这话,楚云飞依然是面无表情,但心里也是一紧。
直接去山城,意味着第二战区的力量辐射不到那里,到时候,就算是他也有人脉,恐怕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带进了暗无天日的大牢。
想到这里,楚云飞的手悄悄的摸向了腰间。
除了标配的一把挂在枪套上,被特务收走的勃朗宁,他还有一波袖珍,就藏在衣服里。
如果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不知道自己在死门关走过一趟的王科长又抹了把头上的汗,甩了甩手,做颠簸的车,对体力的消耗也是很大的。
吱——————
轿车猛地停在了路面上,画出了一到几米长的车辙印。
砰!
王科长还在想着,进大牢之后如何从楚云飞嘴里问出话,如何用各种酷刑折磨楚云飞,压根就没有对刹车有过任何预警,猛地一头撞到了车框上。
“他,你怎么开车的?!!”
王科长捂着额头,痛苦的破口大骂道,头上被撞到的地方青紫一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科长,,你看看,我们,,,好像被打劫了!”
司机看向前方,结结巴巴的说道。
“打劫??”
王科长也是心头一震。
作为保密局的特务,他一向是嚣张跋扈,开车也是肆无顾忌的。
毕竟是特殊部门,一般的警察和军队见到他,那也得绕着走,都是一个系统的,小报告打上去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吃亏。
但面对打劫,他却十分紧张,这些亡命之徒根本就不管你是保密局还是哪个局的,说崩你就崩你,根本就不讲道理。
反正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也没人能追到他们。
他抬头看向前方,只见一块大石头就大摇大摆的横在路中间,旁边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