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刚刚娘娘告诉阿玉说皇后是真正的下毒之人,也是想加深阿玉对皇后的恨意?”梦璃有疑。/p
这真正的下毒之人是谁,她们并不知晓,如今看来,娘娘恐怕也只是借着皇后对阿玉的打压,顺势将这黑锅推到皇后身上罢了!/p
“待这一局棋走好了,这阿玉便可彻底为本宫所用,先时她提出的结盟便也可以真正开始了!”苏梨落坐直身子,一双杏眸突然紧锁,面露坚定而势在必得之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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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颜洛泱去到凤阳宫时,那顾若萦也在此,正陪着顾艺锦下棋。/p
过了通报,颜洛泱便直步进去,自见得顾艺锦那一张面上雍华却暗里阴险的脸时,她的手便似握了周身冷怒般紧扣于身前,紧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屈身作礼。/p
“这阿玉舞姬面都被毁了,竟还有这等闲情雅致来给母后请安,可真是‘有心呐’!”顾若渟放下手中棋子,起身步到颜洛泱面前,一双杏眸紧盯其被遮了的面部,其间尽是讥讽得意之色,“可是……顶着这么一副鬼魅般的容颜,若是吓到了母后或者本太子妃,这后果……你可承担得起?!”/p
见她那般“义正严辞”,颜洛泱却没有多余心思跟她玩儿唇枪舌战,“皇后娘娘与太子妃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奴婢如今虽面部丑陋,但已以白纱遮了,如此也是看不出来的。不过奴婢今日前来,确实有事相求于娘娘。”/p
闻言,一直静坐且目光却从未离开过那白纱之处的顾艺锦嘴角轻微一划,“求?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本来求本宫?”/p
闻言,颜洛泱的冷冽倒减了几分,她绕过顾若渟,再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在顾艺锦正对面站定,“从秋猎山遇险,到御舞坊毁容,奴婢已是在鬼门关走了好几回的人了,如今落得这副模样,早已是别无所求,唯一所求的,不过是这明杀暗毒背后的凶手罢了。”/p
听得“凶手”二字,颜洛泱清楚见得顾艺锦眸露微异,却瞬间便被她很好地隐藏了去。/p
“皇上本已把秋猎山之事交给了太子,可谁知那逃出重围的黑衣人竟于第二日突然暴毙,”颜洛泱并未等顾艺锦开口,继续言道,“太子那方自是得不到任何线索继续追查,不过奴婢依稀记得,那日他们将奴婢逼至崖边时,说了一句尽快杀了奴婢,好回去向公公讨赏钱……”/p
言至此,颜洛泱停了下来,只见得顾艺锦脸色更拧皱了几分,却依旧装饰得很好,“当死亡的恐惧占满身心之时,你又如何保证你所说之言不是来自求生的幻觉?!”/p
“先时奴婢也是那般以为,可后来黑衣人无故暴毙之后,仵作还未来得及验尸,那尸体便于夜里被人偷出了停尸房,”颜洛泱面笑却眸寒,“有人无意间见得了那偷尸体之人,据说当时还被吓了一跳呢!”/p
这一次,颜洛泱笑得倒更深了几分,眸子也更寒了。/p
“是谁?!”顾艺锦用寻凶的急切掩盖了心底的惊诧,涂满大红丹寇的手突然握紧!/p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据说那黑衣人当时从秋猎山回来,便直往宫外城西柳街的一处偏僻小宅院去了。”/p
“你!”顾艺锦突然一掌猛拍在身前的桌上,就连棋盘棋子都被震得抖了几抖!/p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才赶紧换言,以重权施压,“你好大的胆子,敢这般戏弄本宫!三番五次答非所问,一个小小的舞姬就敢这般浪费本宫的时间,若是耽搁了本宫的要事,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p
这一怒,当场之人无不惊怕,但颜洛泱却并不惧怕她的淫威,只笑看着她的此地无银三百两!/p
“即便得了那么多信息,奴婢依旧不知道这背后真凶到底是谁。”缓了半晌,颜洛泱才说出这么个答案。/p
若她真挑明了皇后的凶手身份,只怕这顾艺锦会不惜一切代价杀自己灭口!/p
“所以你才想求本宫来查清此事?”顾艺锦依旧不敢松懈,周身凝霜地紧盯着她。/p
“这件事奴婢也曾向不少人寻问过,可都给不出答案,本想禀报太子,可后来想想,奴婢身为舞姬,自是由娘娘管辖,于是奴婢便大胆前来求助于娘娘您了。”/p
此话明暗相加,明,是她“并不知”真凶,所以才求助于她;暗,则是如今已有不少人知晓此事,若她顾艺锦敢轻举妄动,恐怕自会有人将这一切告知太子!/p
颜洛泱自知此计只能拖一时,若这顾艺锦真想因此事而杀人灭口,只怕自己也是难逃此劫!/p
“你既已亲自来求本宫,且那人秋猎行凶扫了皇上的兴,本宫自当彻查此事,替皇上分忧、替太子解难,也算是给你一个交代。”若眼前这女人所言为真,自己不接下此事,她便定会报禀珏儿……/p
她万不能让珏儿知晓此事!/p
“如此,奴婢便先行谢过娘娘了,”颜洛泱面纱下嘴角轻扬,眸子里也带出了些许笑意,只是这笑,如寒如霜,“不过除此之外,奴婢还有一事相求。”/p
“阿玉你好大的胆子!”突然,一直沉默的顾若萦行至颜洛泱面前,厉声呵斥,“你一个小小贱婢的破事儿,竟敢三番五次地惊扰我母后,你可知我母后每日六宫之事何其繁琐,若因你那些鸡毛蒜皮之事耽搁了,你可担当得起?!”/p
颜洛泱不惊不惧地看着那张因发怒而些微扭曲的脸,“这杀人放火荼毒无辜之事,在太子妃眼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