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返回去的路上,知非打了个电话:“彭厂长,你好,我是沈知非。……很抱歉这么晚了还要打扰你。……关于购地合同,我想,如果方便的话,是不是可以提早几天签订?……你大可放心,资金不是问题。……下周一,年二十八,嗯,行。……有任何事情,请及时与我联系。……好,谢谢,再见。”
彭厂长就是这块地的拥有者。知非打这个电话,一来是探探口风,二来也确实是想提早一点落实,以免夜长梦多。从对方的语气来判断,万幸应该是还未下手,希望赶在这之前,顺利将地皮收入囊中。
接下来的几天,知非一直没能睡个安稳觉,那块地一天没划到rainbow名下,他就一天没法安心。万幸要对付rainbow一事,他还没有跟尹璃和皇甫说过,在事情还没任何端倪之前,他不想让他们平白担心。
可就在年二十五那天晚上,知非接到了彭厂长的电话,被歉然地告知,有人出高于rainbow五个百分点的价格,想要拿下那块地。
“沈总,咱是生意人,讲的就是一个利字,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还是坚持想要这块地,如果是的话……”
意思再明显不过,价高者得。
大多数商人都是利字当头,彭厂长来这个电话,表面上是好意知会他,实际上,不过是想获得更多的利润而已。
这块地是一早就看好的,在还没正式接招之前,自是不可能轻言放弃,而且,暂时也没有可与之相媲美的选择。知非想了想说:“彭厂长,恕我直言,做生意不光讲‘利’,也讲‘诚信’。什么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原本贵我双方两天后就要签订合同了,如此反复无常,恐怕有损彭厂长在生意场上的信用度吧?”
一番话说得对方脸红一阵白一阵,四十几岁的人了,被个后生小子批评指责,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心头火起之前,知非又使出了怀柔政策:“不过,我还是很感谢彭厂长的通知,这正是基于你对rainbow的信任,可见我们的合作关系是不会被轻易破坏的。这块地,rainbow势在必得,请给我一点时间,两天之内,给你一个准确的回复,怎么样?”
好话歹话都被他一人说走了,彭厂长彻底没了言语。两天时间,他不可能等不了,而且另一方目前只是下了初步的口头协议,双方还没经过详细磋商,他不可能冒冒然拒绝rainbow。于是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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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知非办公室里,他和尹璃、皇甫三人坐在一起,商议讨论这件事。
“万幸为什么要对付rainbow?”尹璃不解,他们什么时候得罪万家的人了吗?印象中,rainbow跟万家似乎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听说万幸行事往往出人意表,随心所欲,我不知道他怎么忽然会有兴趣对付rainbow的。或许是因为近年来发展得太快,树大招风?”他不会说出真正的原因,更何况,他对此一直心存怀疑,万幸真的会因此大动干戈?
“那你是怎么知道,对方是万幸?”皇甫问。
一般情况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卖方不大会轻易透露竞争对手的信息。
“彭厂长告诉我的,可能是他心存愧疚吧。”知非只能这么说,随即话锋一转道,“叫你们来是商量对策的,别摆出一副拷问我的样子来,行不?”
“提价。”
皇甫的提议立刻得到了两张否定票。
“如果是万幸存心与我们过不去,rainbow提,他也会提的。”尹璃说出了知非想说的话。
“那你说呢?”皇甫反问她。
“直接找他谈,看能不能说服他,他要玩,我们可不想奉陪。”
“找他?怎么找?怎么谈?他会以为rainbow怕了他,才会放低姿态去求他别玩儿我们,我们玩不起。不战而降的事,我做不出来。”
男人果真有争强好胜的一面,或多或少会参杂一些意气用事,知非也一样。
“那你说怎么办?”这次轮到尹璃和皇甫异口同声。
“我要知道怎么办,还用找你们来商量吗?”
“……”
讨论了半天也没实质性的结果,正当饥肠辘辘的三人准备先下楼去吃点东西的时候,听到外面总台处的电话响了。rainbow已经放假,此刻只有他们三人,知非起身把电话接了进来。
“你好,找哪位?”
“……”
“我就是。你是?”
“……”
“万幸?你找我,有什么事?”
“……”
是万幸打来的电话?尹璃和皇甫不约而同地竖起了耳朵,居然亲自来电话了,不知是何用意。
“听闻万家三公子向来不喜沾染生意场上的铜臭气息,这次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兴致?”
“……”
“要我将地拱手相让,恐怕万万不能答应。”
“……”
“万三公子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拭目以待,不到最后,沈知非不会认输。”
“……”
“多谢提醒,彼此彼此。”
“咔嚓”一声,电话被挂断,知非脸上的冷意,让一直倾听着的两人感同身受。
皇甫忍不住问:“他怎么说?”
“他说让我们等着,好戏即将登场。”
“我觉得,知非你的态度稍微强硬了一点,他亲自打电话来,总不至于是为了激怒你吧?好好谈谈,说不定还有转圜余地。”他平时讲话,口气很少有那么冲的时候,这一次,等同于撕破了脸。这样一来,尹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