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公馆。/p
客厅中的吊灯散发着温柔的光晕,沙发上,盛家二少奶奶正伴着一个少女在那里轻声细语的说着话,一旁的盛子瞻手中捏着烟卷,在客厅里缓缓迈着步子。/p
“我不管,我和爹爹都说过了,爹爹也同意了,关于那些军需上的事,咱们再也不要给顾家任何帮助!”那少女微红着一双眼睛,一张清雅高贵的脸蛋上满是委屈之色,向着兄长开口道。/p
“说的轻巧,咱们眼下在江南,在顾远霆的地界上,若断了顾家的军需支持,顾远霆一怒之下,往咱们的脑袋上扣上一个罪名,便是等于将咱们盛家往绝路上逼!”/p
“他那样欺负人,咱们还要拿钱给他,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盛子颐说着,便是抑制不住的落下泪来,只趴在沙发上,呜呜的哭了。/p
“七妹妹,快别哭了。”二少奶奶见小姑如此,只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她轻轻的拍着盛子颐的后背,不停地劝着。/p
“让她哭去!”盛子瞻听着妹妹的哭声,便是沉下了一张脸,道:“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看看你如今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不好好在国外读书,就这么跑回来,倒还有理了?”/p
盛子颐听着兄长的训斥,便是噙着泪,从沙发上坐起身子,与盛子瞻道:“你现下倒是来怪我了,当初又是谁想要攀上这门亲事,极力撮合我和少帅的?自己没当上顾远霆的大舅哥,就把我送到国外,还要来怨我!”/p
听着盛子颐的话,盛子瞻一张俊脸只涨得通红,对着妻子连声道:“你听听,你听听,她这说的什么话!”/p
二少奶奶夹在这一对兄妹中,只觉无可奈何,她向着丈夫使了个眼色,示意盛子瞻少说两句,自己则是取出帕子,为盛子颐将泪水一一拭去,温声道:“七妹妹,你哥哥将你送去英国读书,也是为了你好,少帅眼下已经结婚了,嫂嫂听闻,他对那位少夫人好的不得了,你哥哥将你送出去,也是盼着你眼不见为净,省的自个心里难受,况且,这英国的青年才俊这样多……”/p
不等二少奶奶将话说完,便被盛子颐出声打断:“嫂嫂说的好没道理,他结婚了,我难受什么?谁不知道他那个老婆不过是个臭老九的女儿,也只有他不嫌弃,还大张旗鼓的娶回去,我就不信,他们能过的如意!”/p
盛子颐说着,眼睛中只透出了一丝恨意,一双手更是绞着帕子,恨不得将那帕子绞烂。/p
“七妹妹说的是,少帅当初怕也是图个新鲜,这成婚都要讲究个门当户对,似他们二人身份地位相差太远的,终究过不到一块去。”二少奶奶微笑着,安抚着盛子颐。/p
盛子颐闻言便是一记冷笑,恨声道:“他也不要得意,等着咱们家断了他的军需补给,我看他拿什么去和江北的傅云深打仗,又凭什么去端了滇南,到时候,他少不得要来求我!”/p
二少奶奶听着盛子颐的话,心里便是微微一“咯噔”,向着丈夫看去,盛子瞻则是皱着眉,斥道:“小孩子家,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p
盛子颐顿时向着哥哥看去,她站起了身子,声音十分干脆:“你要是不同意,只管自己和爹爹说!他这样欺负我,你还帮着他,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哥哥,你还有没有一点骨气?”/p
盛子颐说着,眼泪又是涌上了眼眶,她说完了这句话,只跺了跺脚,也不再理会嫂嫂的劝慰,只转过身,向着楼上跑了过去。/p
“先生,你看这?”待盛子颐走后,二少奶奶的眉宇间蹙着忧愁,与丈夫开口道,语毕,二少奶奶想了想,又是言了句:“先生,七妹妹这次的确是受了委屈,连带着咱们家也面上无光,要不,咱们就先断了和顾家的合作?”/p
听着妻子的话,盛子瞻便是摇了摇头,“太太,你要记住,有钱的永远打不过有权的,在权力面前,钱,一文不值。”/p
听着丈夫的话,二少奶奶微微一怔。/p
盛子瞻向前走了两步,向着楼上看去,他的目光幽深,只道:“非要让她吃一次亏,她才能晓得人家的手腕。”/p
这一日清晨,天气分外清朗。/p
林晗雪起的十分早,只领着云珠与秀琴向着顾老太太的院子走去,打算为老太太请安,主仆三人绕过回廊,刚进花厅,就见顾远霜身穿蓝衣黑裙,做学生打扮,身后则是跟着一个丫鬟和两个嬷嬷,一行人脚步匆匆,向着外面走去,顾远霜一面走,一面不停的抱怨,似是在埋怨身上的衣裳太过丑陋。/p
“我的祖宗,可莫再说了,这金陵女校可是少帅亲自给您安排的,您就听点话,好好读书吧,别再惹少帅生气。”一旁的老妈子听得顾远霜的抱怨,只连忙劝道。/p
“我这才刚回来,他就逼着我去上学,这算哪门子事嘛!”顾远霜气急,却又不敢违逆兄长的意思,只得一面走,一面埋怨,嘴巴里振振有词:“想当初他自己上学的时候,还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也不知气走了多少夫子,如今倒是管起我来了!”/p
“我的祖奶奶,您就消停些,可别再说了!”老妈子为顾远霜,听得顾远霜越说越是起劲儿,只急的不知如何是好。/p
顾远霜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情愿,抬眸一瞧,却是看见了林晗雪,当下,顾远霜眼睛一亮,只向着林晗雪跑了过去,脸上笑嘻嘻的,“嫂嫂,你怎么起的这样早?”/p
“我要去给奶奶请安,”林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