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他。
她说完就带着常遇出了门,常遇在厅中听了姑姑说的话感到很高兴,一路上都很雀跃,竟还主动与常台笙讲起书本上读到的有趣故事来。
途中常台笙怕她冷,还特意背她起来,接着往前走。小丫头不知姑姑要去哪里,便附在她耳边问她。
常台笙道:“带你去做衣裳。”
常遇一听,竟很着急,忙说自己衣服够多了不要再做了。她越是着急便越是让人起疑,常台笙不知小丫头在担心什么,只背着她继续往裁缝铺子去。
常遇进了铺子就将斗篷的帽子扣上,看着常台笙径直去挑料子。常台笙给她挑了两种料子,又与伙计说了样式,随即就看向另一边做喜服的料子。
那伙计道:“您要做喜服?”
“是。”常台笙走过去摸了摸几种布料,正踌躇不定时,对伙计道:“你先带小丫头去量个身罢。”说罢又喊默默蹲在门口的常遇过来。
常遇耷拉着脑袋走过去,那酗计眼尖得很,原本就一直在猜那小丫头是不是上回来的那个丫头,这会儿靠得近了,立马认了出来,忙道:“你不就是昨日来做喜服的那位吗?”
常遇闷声不说话,常台笙闻言看向伙计:“怎么了?”
伙计道:“这位小秀昨日与一个这么高的——”他还比了下个子:“长得还很俊俏的公子过来做了喜服。”
陈俨过来做喜服?常台笙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不像是那种在乎俗礼的人,竟会对这些东西上心?
那伙计又嚷嚷道:“那公子没有钱,末了还是这位小秀付的定金呢。”
小丫头这时候抬头看看那多嘴的伙计,简直都要急死了。分明是想给姑姑一个惊喜的,可如今衣裳还没开始做就全部被抖出来了,连给钱这样的事情也要拿出来说,这伙计可不是缺心眼吗?
那伙计倒还挺高兴,在那儿笑着拿过册子,迅速翻到递给常台笙:“您是要同那公子成亲罢,那公子倒是很清楚您的尺寸呢。”
常台笙拿过簿子将上面尺寸看了一遍,轻抬了抬眉,又转过身,看一眼所有的喜服料子,逐一摸过,最终停在了一处。那伙计又嚷嚷:“哎呀可真是心有灵犀,您相中的这个也正是那公子挑的!”
常遇在一旁听着着急死了,连忙跟那人说要进去找师傅量身。
常台笙倒是很想笑,待常遇去量尺寸时,又挑了两种料子跟另一伙计说:“按昨日给那公子量的尺寸做两套冬服罢。”说罢她将衣裳的定金都付完,这才撩起帘子,看师傅给常遇量身。
两人从裁缝铺子里出来时,小丫头缩着脑袋在一旁闷闷不乐地走着,她对那个自作聪明的伙计太失望了。
常台笙隔着帽子揉揉她,浅笑着说:“定金不是一笔小数目,借出去的记得要回来,记住了么?”
常遇听姑姑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便也不那么郁结了,遂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一瞬常台笙心里圆满得不能再圆满,有这般懂事又贴心的侄女,又有陈俨,前路的一切困难似乎都不算什么。入冬后她头一次觉得这寒冷也并不是很难熬,因心中已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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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台笙一路给小丫头买了各种吃的玩的,直到小丫头连说几回不要了,这才停了手。
说实在她的确不知该以怎样的方式对人好,在宠人这件事上,常台笙不仅没有天赋也没有经验。可诸事试试就会了,她只能这般安慰自己。
常台笙将常遇送回去后,媒婆已经走了。苏老夫人说等这礼节上的步骤走完,她就亲自去见一趟陈尚书,将这婚事彻底定下来。常台笙虽不知苏老夫人是有何筹码在手,但若当真能顺顺利利,那自然再好不过。
陈俨则在书肆待了很久,今日生意确实不怎么好,于是他就在自己每册书前写寄语还挨个印上私章。掌柜在一旁看着,道:“您这是要卖字么?”
“加价卖罢,不要客气。”坦坦荡荡。这是身为朝廷官员该有的觉悟么?
他在书肆等了很久,可常台笙今日却没有来。眼看着天渐渐晚了,再不回去路上就要结冰,他遂去后院牵马。
等他不急不忙骑回了常府,灯笼都已点了起来。往里走,食物的香气从伙房飘出来,实在诱人。常遇忽然窜出来,揉了一只雪球就朝他砸过去,他捉过小丫头,拎着她往伙房那边走:“谁教你乱扔雪球的……”
“姑姑……”委屈的声音。
“原谅你了。”大度地放开忻娘,又问道:“几何书的公设公理背了吗?”
常遇点点头。
“很好,很聪明。”表扬过后又问,“你姑姑呢?”
“姑姑在煮汤!”骄傲的语气。
五谷不分的常台笙居然在伙房凑热闹?陈俨连忙走了过去,此时常台笙已在做收尾工作,见他过来了,指了指一只小汤罐,语气轻描淡写地说道:“特意煮给你的,你一个人吃就好了。”
在一旁忙着装盘的厨工这时候别有意味地偷偷看了一眼陈俨。
但陈俨觉得自己受到了优待,十分高兴,可刚打开罐子盖,看清楚是什么汤,熟读医药典籍的陈俨忽然黑了黑脸。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白痴!!常老板是宠你好吗!!得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