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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争别过头去不敢再看,害怕再看自己的心就这么软了。
“你辛苦化形,就是为了说这句对不起吗?你不是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那些死去的血杀门师兄和长老,对不起的是止妖国流离失所的百姓!”
小绒球哽咽地指着李无争,结巴说道:“同,同……类!”然后又指着东方葫芦洞方向说道:“敌人!灾祸!”
李无争心中一动,小绒球的说法勾起他心中某根敏感的弦,他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小绒球说他是自己的同类,那么就是说,自己也有妖族血统了?回忆自己从小不怕火不怕热的情形,还真有这可能!
难道自己是火之妖界某个大妖王与母亲结合的产物?然后这大妖王要挟武亲王和皇上不可伤害自己,否则灭国之类的?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见识过大妖黑白翠,还有修为提升后的宋青春,他知道,对于高阶修士或者妖王,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如果这种猜测是真的,那自己算什么?半妖半人?还是半人半妖?亦或者,……是人妖?
啊!李无争脑子嗡嗡直响,不妙的预感强烈侵蚀他的心灵。之前在寂魂森林大杀四方,他骄傲,他自豪!他认为自己保家卫国屠灭妖患,是人族的英雄,可是现在,这一切好像都成了笑话。
“你给我详细说说!”李无争紧张地看着小绒球,嘴唇有些发颤。
小绒球圆圆的耳朵动了一下,尾巴无助地蜷缩一团,刚刚化形的他努力地组织语言,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讲出了事情的真相。
“我的父亲是狻猊族王,但是已经被大祭司架空,大祭司一脉是天命一脉,地位神圣不可亵渎,在族中享有与族王平起平坐的权利,甚至在某些时候,比族王更有权利,因为他可以借天妖凤凰族的圣谕之名行事,无人可以反驳。”
“你是说这次兽潮,那么多大妖参战,是大祭司搞的鬼?”
“没错,大祭司要拿我的命祭天,父亲大人就借几个仙界余孽的手把我送了出来,于是大祭司悍然出兵进攻仙界,打着救我的口号,实际是在寻找某件神物!”
“什么神物?”李无争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有大祭司嫡系才有可能了解。”小绒球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李无争不信。
李无争沉默,他在如此近的距离,甚至可以听到小绒球的心跳和血液在血管内流淌的声音,知道他没有说谎。他没想到事情是如此的复杂,各方势力交叉乱战,连番的诡计层出不穷,他又想到自己的身世同样诡异,自己身上的秘密,恐怕不比兽潮的内幕简单。
如果自己真有妖族血统,那丹田内的清气和紫气又是什么?感觉这两股神秘气息比自己的火焰隔绝吸收体质更神秘,更强大。它们与自己的神秘身世有关系吗?
他感到一头雾水,获得新的信息同时,更多的迷雾涌了过来,完全把他包围,令他分不清真相。
他一把抓住小绒球的双臂,把他举了起来,皱眉地问道:“你能说清楚么?为什么说我是你同类?我是哪个族的?有什么妖族特征么?”
他这么一问,反倒把小绒球问住了,小绒球想了半天,只是指着他回答道:“亲切!非常亲切!在你身边,我好像回到母亲怀抱一样!”
原来小绒球只是感觉到自己亲切!李无争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
失落的是他又失去了对于自己身世的线索,庆幸的是,母亲没有与妖界的大妖产生交集。
对于李无争的身世和母亲叶爱媛的清白,他嘴里不说但一向十分在意。人言如虎,即使叶爱媛身为王妃,令旁人无法造成实质性的物质伤害,但是精神方面诋毁侮辱更甚物质。
只要是人,就要活在人群之中,受到世俗规则,律法,道德的限制,不可能说心中不在意就轻松超脱。
李无争热心追寻自己的身世,不仅仅是自己好奇想知道真相,为母亲正名也是重要原因。
他想到,方才小绒球说那些即将进攻仙界的妖将是敌人,那就是说,小绒球充其量只是对方进攻仙界的借口,即使把小绒球交出去,对将要发生的大战也于事无补。那么何必卑躬屈膝求和?
你要战,便死战!不出意外,平天掌门应该去了午夜大陆搬兵,到时候谁怕谁啊?
他看着可怜兮兮的小绒球,心渐渐软了下来,一股看着晚辈子侄而不是宠物的心情产生。
他想道:金玉无罪,怀璧其罪,小绒球本身就是金玉,看他小小的年纪,连话都说不完整,就被卷入阴谋的漩涡,也是真可怜。
话说自己也有责任,当初竟然没有识破他的身份,否则当初一枪杀了他,岂不是干净利落无人知晓?现在两人的命运已经产生了羁绊,成为生死相依的伙伴,已经没法下杀手,也不能冷漠生硬地分开。只能等到适当的时机,把他安全地交给他的父母,也算完成托孤的责任。
他抱起小肉球,用脸蛋蹭了蹭他的毛绒圆耳,软下语气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暂时先留在我身边吧!可不能再把客栈烧了!否则卖你到马戏团表演!”
小绒球见李无争终于吐口,心情变得晴朗起来,他吧唧亲了李无争一口,指着自己说道:“穆尼!小穆尼!”
李无争笑道:“小家伙,你原来叫小穆尼。你学说话挺快的呀,这一会儿工夫就能完整地说两三个字了!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