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色的天花板,浅黄色的被单,还有边角处的书桌,一切都很普通,不过对于宁夜来说却是极其陌生。
面无表情地眨眼,眸底泛出疑惑。
很平凡的男孩子房间,整洁得有些过头,没有半点明朗的蓝色,绝对不是宁夜的房间!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记得当时被迹部景吾刺伤后他便忍着疼痛离开了迹部家的别墅,满身的鲜血也不敢到街上去,只有在树林子里乱晃,一边走还一边埋怨自己:怎么我就有给武器喂毒的习惯呢?现在好了,血流成河啊。
郁闷地瞥了一眼泄,深色沾染了一片,浅蓝色的衬衫已经分不清原来的颜色。
失血过多的脑袋有些昏沉,和着眼前的景象也有些模糊,在陷入昏迷前只看见一抹明媚的红,和着一声尖叫——“鬼啊!!”
自嘲地勾起唇角:嘛,当时那个样子的确是很像鬼了,呵,还是地狱里爬出来的血衣厉鬼!我可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迹部景吾,我记住你了。
“吱呀——”极其轻微的开门声响起,宁夜看过去,门边站着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红褐色的头发软软地爬在脑袋上,偶有几缕发丝调皮地飞起,浅蓝色的眼瞳中慢慢凝聚起惊喜。他端着装有清水的玻璃杯站在原地半响没有反应,还是宁夜咳嗽几声唤回了他。
“诶!你终于醒了啊!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三天了9好当时我姐有去那边敲看见你把你救了回来,不然指不定你会怎么样呢!lucky!”那少年咋咋呼呼地凑过来,眸子发亮,漂亮得惊人,“呐呐,你怎么会在那里呢?而且还流了那么多的血,被仇家追杀吗?”
他直接盘腿坐在宁夜睡着的榻榻米边上,大睁着眼睛里写满了“我很好奇,请你说故事给我听!”
吵吵闹闹得像是有只苍蝇在耳边飞,让宁夜刺痛着的脑袋感觉要撕裂了一般难受。
蹙眉冷冷地看他一眼,深寒的杀气毫不客气地直直压向他,直到他满头大汗畏惧地看着自己才缓缓收回,闭目,用嘶哑地嗓子说话:“水。”
“一点也不友好。”少年这样嘟哝着,还是乖乖地把水杯递给他,看着宁夜要起身连忙伸手扶住了他无力的身子,还轻声提醒,“你刚醒来,身体弱,别喝太多水,对身体不好。”
啰嗦。
在心里骂了一句,宁夜还是消散了解决掉这杯水的想法,最后也只是喝了一小口润湿了像是火烧的喉咙便放下了水杯。
“呐,我是千石清纯,你叫我千石就好了,你叫什么名字?”扶宁夜躺下,千石清纯又聒噪起来,自说自话着,完全不顾他人想法。
宁夜向来是讨厌这种人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天却是特别的有耐心,或许是他们救了自己?虽然宁夜一点也不需要,前世这类的事情发生得可不能算少。呵,和一杀手讲知恩酬报,是他疯了还是自己跟不上时代节奏了。
无奈的在心里叹息一声,宁夜直接闭目养神。
“诶?你怎么这样c歹也回答一声啊!像哑巴一样。”千石抱怨着,突然顿悟一般地惊叫一声,“啊!对了,看你全身都是蓝色的,就叫你蓝好了,你也别嫌弃难听,谁叫你不说话的。”他笑得极其满足,好心情地哼着不知名小调下楼去了。大概是去通知他的家人了吧,刚才他还说是他姐姐发现自己的呢。
不过,我有做什么令他开心的事么?
宁夜明亮的眸子盯着扣合的门板,疑惑。
应该是和我没有关系了。看现在的天色也不过才是早上而已,还是再睡会好了,睡眠中身体自主修复得快些呢。
伸手摸上了泄,入手一片冰冷,有些粘黏感。
宁夜撇嘴:切,他们还没处理过啊,还是等我待会醒来再说好了。
迷迷糊糊地,最后宁夜也不知道是昏了过去还是睡了过去。睡梦中,眼前的光线一阵黑一阵白,就像是有人不停在身边晃悠,扰得他醒来时头疼非但没有缓解,反倒是更加严重了。
手指按揉着太阳穴,宁夜从榻榻米上爬了起来,凑在窗子边上看着残破的夕阳,大街上游人两三,都是晚餐后出来散步的,聚众的少年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宁夜莫名的却是有些羡慕。
在这个世界也有十四年了啊,不过还是会不习惯呢,要说有归宿感的时候还是得算身为杀手任务的时候,滚烫的血液沾染衣服、肌肤,像是要倾入体内灼烧心脏,这个世界还有以前的世界,那些人死亡时惊恐的表情还真是相同、、、、、、呵,像他这种人果然还是不适合这个和平的世界,如果再混乱些他倒是高兴。前世的23年,今生的14年,算起来都有37岁了,居然还这么自甘堕落。
不仅是日常生活,还有、、、那些少年。
橘桔平,手冢国光,忍足侑士,迹部景吾。一直都以为那只能算是漫画里不存在的人物,现在,与自己的瓜葛也不算小了。爱?喜欢?还真是混乱呢。虽然不知道心里那份陌生的情感是什么,不过宁夜却是要冷静的想一想了,益大于害必然是好的,不过如果这些感情真的能够影响到他的话,他是分毫不介意舍弃掉。
视线在房间里绕了一个圈,并没有发现任何通讯工具。大概,这段时间能够清静一些了,他也的确是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天际一片灰暗,东方的启明星初升。
房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千石清纯。
“嗯?你醒了啊。”少女一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