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隐秘的底牌?
这里所谓的底牌,明显是指留待最后使用的力量,那么说来,慕容羽其实是属于夜归尘的阵营?
杜茗裳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是仙侠版的无间道来着。
慕容羽已经翻身从石台上跳下来,站在夜归尘的面前,身材修长,携着一股不算霸气,但也足够骄傲的气势。
此刻,他苍白清瘦的脸庞上透着疲惫的神色,嘴角却带着与样貌极不相称的笑意,自嘲而又放荡不羁,看起来十分怪异。
“最隐秘的底牌?夜王殿下难道不清楚么?我不过是个为了美色而欺师灭祖的叛徒罢了,那个所谓的最隐秘的底牌,其实另有其人啊。”他将目光投到杜茗裳身上,忽然轻笑,话题陡转:“喔,就是这双眼睛。”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有力,隐隐间透着磁铁般吸引万物的神奇力量,轻轻回荡在石室里。
杜茗裳的心神不由一荡,像是中了神的召唤,不由自主地想要抬起头去看他。
四目相对,她看到他的眼神直接而灼热,漆黑是瞳仁几乎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瞬间将她吞噬,她只觉得全身燥热难耐,忍不住后退,想要离得远一点。
然而还来不及脱离,那火焰便又从新围了上来,那个带着磁铁般神奇力量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畔,“你知道吗?你和你娘一样,有一双祸水的眼睛,灵动得好像会说话”
语调由低沉有力变得轻柔迷茫,仿佛春雨绵延,丝丝纤柔。
可是——
“可是”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眼神中的火焰瞬间爆炸开来,带着疯狂的势头。“我真的恨不得毁掉她,让她一辈子不准看着别人笑,看着别人说话,看着别人哭。”
杜茗裳陡然被掩埋在巨大的爆炸中,“轰隆”一声,头晕目眩,险些栽倒在地上,还好有一只手及时将她扶住。
透过并不厚实的衣料,那只手冰冷透彻,像是冻结千年的雪水。冷凝了身上燃烧难耐的火焰,整个人像是瞬间从恐怖的梦魇中苏醒,舒畅而清晰。
她深深呼吸一口凉意。来自身侧之人散发出的凉意。
转眼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个多月,在这段时间里,她也跟着夜归尘学到了不少知识,并非以前那般傻傻呼呼,什么都不懂。因而刚刚清醒过来的瞬间,她便意识到,自己是不小心中了慕容羽的法,还好夜归尘及时替她化解。
不过说起来,这个慕容羽到底是怎么回事?做事情怎么这般莫名其妙?
夜归尘没有回头看杜茗裳,只是将她扶稳站定。然后松手,对着慕容羽道:“既然如此,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留在这里做什么?呵呵……”慕容羽重复了一句。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眼睛渐渐变成了红色。
他抓挠着自己的头发,蹲在地上,有些气急败坏地道:“还不是留在这里完成她的遗愿?那个该死的祸水。她算准了我不忍心骗她 ,算准了我就算恨她也不会不帮她。她什么都算准了,你说是不是又狡诈又阴毒?可是,明明知道她是毒药,我却舍不得离手,那天,我眼睁睁看着她嫁给杜峰……”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居然带着悲痛的绝望,而眼神里已经充沛了阴戾的恨意。
杜茗裳恍惚,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关于这个男人和原主的母亲。
或许曾经,这个世界里也演绎过一段可歌可泣,刻骨铭心的爱恨情仇,让参与的失败者被不甘与不舍所纠缠着,慢慢疯掉。
是的,她确信,这个慕容羽有些精神失常,从刚才他的一系列举止就能够看出来。
夜归尘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神被遮蔽在紫色袅绕的雾气下,看不清楚在想些什么。
而慕容羽渐渐抬起头来,脸上恢复了自嘲而放荡不羁的奇异神态。
他还是看着杜茗裳,道:“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出生,你不知道你娘那个祸水有多无情。”
杜茗裳皱了皱眉头,虽然慕容羽有些精神失常,但是张口闭口都骂她娘是祸水,她的心里极不舒服,于是冷道:“你不要随便骂我娘。”
说完之后,她便往夜归尘身边躲了躲,倒是有些害怕这家伙出阴招,一般神经异常的人都有些危险,况且现在她的力量被他给完全压制着,他们之间悬殊太大。
哪知慕容羽只是噗嗤一笑,露出一排白牙,“或许你知道了真相,你也会骂她,她不仅对她身边的男人无情,对女儿也一样无情。”
“你什么意思?”杜茗裳忍不住问他,这话说得好像原主的母亲对原主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似的。
“什么意思?”慕容羽从地上站起来,弹去衣衫上根本就看不到的灰尘,看着她的眼中竟然有悲悯可怜的光,“你难道不好奇,你为什么是废物?”
“什么?”杜茗裳愣住,这生来就是废物,难道还有原因不成?还有,他居然在可怜她?
他确确实实在可怜她,甚至连语气都带着叹息的意味,“你难道以为自己的天生就是废物?你娘的天赋可谓异禀,怎么可能生个废物的女儿?不过,你还真蠢,连这些都想不通。”
杜茗裳的脸色沉了沉,这家伙说事就说事,干啥骂她蠢来着?
慕容羽却像是没有注意杜茗裳的表情,继续道:“你出生的那天,她亲自毁掉了你的属性,并且将自己体内的灵结全部注入你的体内。”
“什么?”杜茗裳脱口,只觉得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