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大略扫了一眼,海仁祥依是笑着,衬得一身的深蓝锦袍越发温软。
“客气客气。”
客气了一番,梨霜搓搓有些发僵的手指,又走向了下一个目的地。巡逻!
军阵!这是梨霜看见陈元帅在指挥训练时的第一感受,接着眼发亮,眸发直,身子一下就抖擞起来了。梨霜觉得,一切以以少胜多或毫不吃亏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尤其是这个,简单即复杂,复杂也是简单。和阵法同宗同源却有着不同历程和优点的,军阵!
要是那几十万大军都是由一个个军阵组成的,那该多美啊。
陈大帅蹲一边儿入神的看着,陈元帅在阵中仿佛未觉的指挥着,时间就这么过了许久,许久。
不得不说讨伐军和陈家军那五百儿郎的意志力十分强大,饶是如此,他们还是搁一边儿训练着未曾受半分影响。尤其是讨伐军,因为陈家军眼下只有这么点儿人,对于军阵又早早熟悉,因而陈元帅和几位将军的注意力早已放到这三万人身上,如今也正在对他们进行加强训练,而他们,除了早先的激动外,再未出任何状况。
“看出什么了?”走出来歇息,陈元帅整整微乱的袍甲,端了杯凉茶,“快些起来吧,如今越发没样子了。”
“爹对军阵很熟悉。”眯眼看着,梨霜慢腾腾的站起来。
“是啊,父亲愚鲁,阵法总是学不会,只得将心思全放在了军阵上。”半打趣儿半认真,陈元帅注视着天空下士兵脸上的汗水微笑,“都歇一会儿吧。”
“是!参见大帅!”
“嗯,起来吧。”梨霜只得无奈而悲愤的用了她的内力。“我倒不这么觉得。这军阵看着简单,其实人员分配,步法,时间要求的都很高,如果用的得当,破除那什么护山迷踪不成问题。”万夫莫开更不在话下。
“你,小点声儿。”陈元帅就差捂住梨霜的嘴了。抬眸,他警告性的瞥一眼几个家将。那些人赶紧低下了头。
“开玩笑嘛,爹你难道当真了?再说了,就算破,那得多少兵力多少精兵啊,就以西荣目前的情况,不可能!”梨霜刚才说的自然不是说笑,不过,看似宽厚的父亲怎么会对这些事这么敏感呢?想着,梨霜不由仰头看了眼陈元帅略微平静的侧脸,没办法,她爹这身高没遗传给她。若无其事的笑笑,梨霜揉揉太阳穴,“爹,我今天来是有事情要请教。”
“何事?”
“我刚才看见三表舅在那儿练兵,好像用上了阵法又不太像,没准儿还是军阵呢,想找爹一同鉴赏鉴赏,行不行?”
“是么,好,陈将军,你们继续吧。”陈元帅,似乎呆了一下,才沉声吩咐。
所谓鉴赏,自然是临时想出来的话头。不过,看眼陈元帅看似正常的面容,梨霜似乎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懂。
比如说,陈元帅其实很聪明,但似乎,有人给他灌输了些东西,就像那阵法,可能陈元帅和其他人没看出来,可梨霜却明显的感觉到,那明显是阵法和军阵的精妙结合,不过阵法的痕迹很浅而已。但在陈元帅的意识里,自己,很笨,对阵法一窍不通。
再比如说,陈元帅,其实真的很适合战场,他的思维直接,脑筋灵活,做事勤勉,看起来和当年的陈老元帅也差不了多少,可一看他做的事,总感觉有人把他的思想大大的踩了一笔!好像有个人,在把陈元帅往歪路上引。
可那真的是歪路吗?想想陈老元帅,再想想陈大元帅,梨霜总觉得,有些事情根本不是自己知道的那样,好吧自己对这世界了解的本来就少。
“怎么了?”感觉,很敏锐。
“我看爹爹英俊潇洒,一时看的入了迷,爹爹莫怪。”
“你这孩子。”果真是夫妻,某些地方,陈元帅和陈江氏是很像的。面色微红,陈元帅看眼四周,忽然对梨霜传音道,“日后关于阵法和万夫莫开,不管你知道多少,不管别人了解你多少,一律当做不知道,什么也不要说出来,哪怕对当今的战况有影响,也不要再使用。知道吗?”
“兔死狗烹?”反正周围也没几个人能听清梨霜的快语。
“霜儿!你,明白就好。”深深看一眼梨霜,陈元帅低叹一声,继续传音,“天下分分合合,本就是趋势,这世间更无人可以阻止,不论此次西荣结果如何,你尽力即可。但万夫莫开,再不可在人前公然使用。”
“知道了,那改动一下总可以了吧?”梨霜也传音了。
“只要不被人发现,随你。”
梨霜越发好奇了。根据记载,陈老元帅当年是在家养病,自然而死。陈大元帅则是敌国来犯,战死沙场。对了,就是北华,也是那一战,吓得北华人十多年再不敢进犯西荣,北华皇帝也乖乖的送了几年礼,如今,又来了!宿命?
不管怎样,总是逃不过人的贪念吧。不过,父亲呢,他可有贪念?
“宣茯苓过来。”陈元帅也知道梨霜刚才那话是推脱,因而象征性的走了几圈儿就和梨霜一块儿吃饭去了,饭后,梨霜问刚分配下来的侍卫,德胜。
尧无双于是过来了。
“呵,你还挺精神吗,听说从回来就一直替人看病。”将德胜支出去,梨霜确定周围无人后笑笑。
“没有,昨晚小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