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胡乱答应,梨霜松开尧无双的腕子,瞄一眼尧无双有些僵硬的身板儿,一把扯过了不知什么时候盖在自己身上的棉袍,摸了摸,“这什么做的,这么暖和?”
“鸭绒,外面是锦缎。”转过头去,尧无双站起了身,“天晚了,回去睡吧。”
“喂,这衣服,给我好不好?我长这么大还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好家伙,居然全是鸭绒,纯天然的野鸭绒,外面则是铭织郡上好的皇家锦缎,雪白的一片,看着舒服,摸着温软。
微愣,尧无双不知怎么的笑了笑,松开了衣裳,“好。”
“谢谢啊。”没有诚意的感谢,梨霜拍拍屁股站起来,继而愣了愣,“什么时候了?”月亮都歪到另一头儿了。
“四更。”
“那,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刚才,一柱香之前。”
“真的?”明显衣服上有厚厚的凉气嘛。偷眼打量,梨霜撇撇嘴笑笑,“我们回去吧。困死了。”
“嗯——”
一瞬,两人齐齐看向了神仙大夫的客房。
“走!”来不及多想,梨霜一把拽住尧无双就贴了下去,顺手抽出血染银连,“拿着,我有生之灵气护体,他们伤不到我。”
“好。”眸光变幻,终是染了一层笑意,尧无双一手握紧梨霜细白的手掌,一手接过血染银连,调整内息,紧随着梨霜的步伐而去。
小梅花二楼,午夜的安静一片。众人的呼吸均匀,只在间隔处有着些许的声响,缓缓,爬过,流动,斯斯,淡淡的腥气,蔓延。
二楼的房间里,睡倒一片,唯一个布衣的管事缓缓睁开了眸子,淡淡,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起身,穿衣,开门,如僵尸一般的走了出去,提着盏油灯,晃悠,在走廊。
风,若有若无的风。呼,吸,突然清脆的,是幽幽的风铃。似乎是晾晒了不少年的竹木,清脆的风铃,叮叮,当当,当当,叮叮,于无人处逐渐吟成了淡淡的音符。
风,风铃,叮叮,当当。
叮叮当当,间隔处却再也没了人的呼吸!
神仙大夫的房门,开了。完全打开,逐渐进来一个,两个,三个隐隐绰绰的影子。
蛇,蜘蛛,蟾蜍,蜈蚣,这世间最为毒辣的生灵,紧随其后,咝咝,声响。淡淡的,薄烟。所有的生灵前进,依次前行,渐渐领先的却是一条金色的蜈蚣,通体澄亮,熠熠生光,好像一条精美的黄玉虫雕,却又像完全用黄金铸成的珍奇。
金蜈蚣前行,爬着,逐渐进入了神仙大夫的房间,余下的生灵忌惮的扭动身躯,转而去了其余的相邻的房间,各自,爬行,独有一条纯白如玉的长蛇不怕死的跟了上去,吐出红的发黑的信子。
嘶,嘶,咝咝!
而后“啊!”的一声,刺破了这也许寂静的夜色。
“幺儿?”低声,尧无双猛地看向了自己的房间,继而看向了梨霜。“这些毒虫伤不到我。”
“那你过去,带他出来就行,我去找师父和师姐。”
“那无尘呢?”
“管不了了,反正我把大概的心法传给他了。”有些丧气的说着,梨霜心里的不安又升起来了,只顾着说话,她扫视一眼下方,手一翻便将一缕生之灵气粘在了尧无双身上,“小心。”
“你也小心。”握了握梨霜的手掌,尧无双话落便一展血染银连,纵了下去。
梨霜则一翻身,去了云硕的房间,如果猜的没错,神仙大夫如今应该一边上蹿下跳大喊救命一边伺机下手吧。
只是,那人说过不能用生之灵气······
“呼哧,呼哧!死丫头,你快来啊!”果真在上窜下跳,神仙大夫边躲避着金蜈蚣和白蛇大呼小叫,边飞快的撸袖子,洒出大把的褐色粉末,同时还不忘上蹿下跳有意无意的挡住金蜈蚣前往白衣男子跟前的征程。只是,这活儿真不轻松。尤其是正主还没出来,自己——眯了眯眼睛,神仙大夫悠悠的叹了口气,没准儿就今天真折在这儿了,后悔当年哪。
金蜈蚣更后悔!早知道就带自己那一帮小弟来了,如今倒好,这人仗着他医术高明,竟来来去去的戏弄了它好几回,差点儿让它没了双腿,抖抖胡须,它身子一扭,臭气一喷,再次嗷呜着冲了上去,直逼白衣男子跟前,同时,一旁的白蛇也如突然会飞一般身子一抖,硕大的蛇头直直迎上了神仙大夫的大嘴。
“唉呀妈呀!”一个哆嗦,神仙大夫赶紧爆闪,掏出两个玉瓶就砸了过去······
谁想,那白蛇突然消失了,接着,在白衣男子的左手边缓缓现出了它妖娆的身躯。
“幻隐术?”神仙大夫眼皮子登时一抖。
“还不快闪?”这时候梨霜也过来了,一把推开呆愣了的神仙大夫,她一抖长剑就将金蜈蚣刺出了和千丝万缕,同时,身侧银光一闪,白衣男子的身边也落下了一个人来,白衣翩翩,墨发散散,眉眼温柔。
“啊!”暗处,赫然两声急促的低呼。
“怎么样?”
“已经去了,皮不错。”眉眼盈盈,云硕缓慢优雅的取出个玉瓶,将死去的白蛇用银针缠起来,放了进去,同时缓缓到了神仙大夫面前,“师父,您可好?”
“哎,好,好!”长吁短叹,神仙大夫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不是,丫头你这么快过来了,旁人呢?”
“放心吧,人家可比你强多了,整天,你也好意思。”
云硕的行为看似缓慢,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