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梨霜自然为尧无双的安静愣了愣,倏尔回神,她有些不自在,撇了撇嘴却还是靠到了尧无双怀里,不再说话。
“霜儿,我从前不懂,可后来在国都瞧见你,忽然就不想再去看周围所在,瞧得久了,自然就懂了。”忽然出声,尧无双似在解释,又似回忆,轻轻蹭蹭梨霜的额头,他唇角是极美的笑,“那功夫我的确会,可我从未想过给你用。爹爹说过,真正喜欢的人,是不可以用世间俗物来亵渎的。”
清晨,风烟静净,或许下一瞬便是厮杀,也可能是暂时的平静,而这一切的最终决定权,都在西荣主营帐里,身居高位慵懒坐着的那抹纤影上,一身墨色的薄衫,长发如男子一般利落扎起,眉眼明净,神情淡淡。
“诸位还有什么意见?”例行公事,梨霜端杯春茶品着,便扫视一眼下首众人,“军师?”
“谨遵大帅吩咐。”西叶延清任那淡淡的茶香只在梨霜周身蔓延,偶尔才飘过下方,神情平静,倒与那延清二字相得益彰。
“嗯。其他人呢,三表舅?窦将军?”随意叫着,梨霜百无聊赖的看着案上的地图。
“启禀大帅,末将以为明日大帅理应出战,单凭大帅本事,若不出去岂不为北华嗤笑。”海忠仁忽然站起来,一脸忠厚,神情还算认真的说。
“不可。大帅乃西荣大帅,西荣一众将领之首,越遥不过区区一介将军,莫说大帅亲自出战,便是副帅出去都是有失身份,怎可为蛮荒之言平白跌了士气?”海忠天忙站起身来,眸光却若有若无的看了眼海仁祥。
“这样啊,三表舅以为呢?大表舅不在,本帅的长辈可就剩下三表舅你了,三表舅以为,本帅是出战还是不出战呢?”
“大帅天资聪慧,一切决断皆可实行,谨遵大帅吩咐。只是,大帅,前几日海元帅传书,说是海家军驻地颇不安定,眼下此地战局已定,末将恳求,命忠天回援,飞凌军一向长于水战,回去了也好扬扬士气。”
“飞凌军似乎只有一千人吧,足够?不如三表舅直接带人回去好好驻守,免得南兴太子一个不高兴打过来?”
“是。”这话,好像梨霜刚说完海仁祥就接过来了。
“大帅,不可。”柳笙闻言立时站了起来。拱手一礼,他警惕的看了眼海仁祥,又看了眼一直无动于衷的海忠天,眉宇,微微的一动。急忙道,“越遥绝非等闲之辈,贸然撤兵,怕是北三府不保。”
“怕什么?反正出了事责罚的是本帅,又不是你们。”梨霜冷冷哼了一声,跟着微笑,看了眼西叶延清,“军师,刚才三表舅的话你都记住了。”
“是。”
“等下记下来传给圣上,我说过的,三表舅说过的,表哥说过的,全部,记住了?”
“大帅这是何意?”海忠仁倒还真沉得住气。
“尽忠保国的意思啊,梨霜一介女子,不懂官场,什么事不懂自然要像皇上请教一番,海将军有意见?”
“末将不敢。”海忠仁终是在海仁祥的眸光下退了回去。
“大帅,忠仁年少,望大帅恕罪。”海仁祥神色不变,倒是一脸安然的请示。
“本帅可不敢,来之前祖母可嘱咐过了,但凡好事,一定要想到表哥表舅们。不懂得,也一定要请示三表舅。三表舅您方才说的,到底是您回去还是二表哥回去,还是,你们一块儿回去?”
“一切听凭大帅安排。”
“那就一块儿回去吧,免得大表舅将来责怪梨霜不懂孝道。军师,替三表舅他们收拾收拾,军队重新布置,等着明天的对战。”
话落梨霜就走了,她也实在呆烦了,打汇合那几天开始不打仗大早上几乎这么过来的,你说一大伙人每天实心实意的商量打仗战术其实也不赖,可自打跟海仁祥碰面·······真想砸了海云剑啊。
梨霜在已经显热的阳光里伸了个懒腰。
主营帐内,却已突然地平静,打从梨霜出去开始。
“海副帅可想好了,这副帅之职,只是因为此地之战,一旦回去,可就没有了。就如本将这军师之职。”大元帅的军师,领将军衔。
“末将生为西荣之臣,理应为国家安危效力,如今南兴太子异军突起,手下士兵勇猛万分,若有一日他调转枪头——为护西荣河山,末将万死不辞。”海仁祥嗵的就跪了下去,神情严谨,倒像是阻止谋臣的烈书生。
西叶延清不由得冷哼了声,才慢慢道,“副帅最好保证说得是实话,否则,别说三哥,便是本将也不信。”西叶枫即便没了武功,中相的位置仍然存在,只要存在,就有监护百官,掌管西荣暗侍的权力。
“是。”海仁祥仍是清清淡淡,动也不动。
“那海副帅就随本将来吧。柳将军,你和窦将军合计合计,莫也觉得南边境告危,一股脑全朝了南方去。”西叶延清忽然觉得,梨霜这样的说话方式,真,爽!他不由得弯了弯嘴角。
海仁祥的动作真够快的,早上说了傍晚就收拾好了要走,害的梨霜一脸困乏的还要送他们过去,顺便安排安排之后的兵力部署。兼带同海仁祥再唇枪舌战几句,因为,海忠天不同意回去,理由是河山尚未收复,陛下也未下令。
然后——
“飞凌军连同一万海家军星阵营将士留下,由海少将军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