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天地之大,却似乎尽数为海水盈括,悠悠荡荡,浩浩茫茫,全部的充满,走过时海水却忽然不见,只流了细细密密的蓝雾,起起伏伏。
有风,淡淡的,海的气息;
抬手,触摸,海的温度。
梨霜只得闭上了眼,倏尔睁开,她眼看着这一汪碧蓝滢滢的苍穹,只得无奈的笑了笑,抬手也不知冲着何处拱手一礼,“晚辈陈梨霜,偶然误入,还望前辈谅解。”
却还是一望无际的寂寥无人。
“既如此,晚辈告辞,还请前辈指引方向,多谢!”
忽有清淡的琴声,在四面响起。也就在梨霜说完这一句话后。
明明是极清晰的曲调,梨霜却分不出高低起伏,只是在耳畔回响,无止无休,无源无尽,好像西天尽头菩萨的梵唱,又如林深处百草的低语,很清,很润,很温暖。
梨霜好像喝了一杯云硕的花露,突然便充满了力量,说不清,道不明,更不知这体内的力量来自何处,去向何方,只是充满,心思空明这一瞬澄澈如十五的清轮。
梨霜便睁开了眼。
“阿弥陀佛,女施主醒了。”硬朗的声音,仿佛响在耳畔,却又天边,浩浩荡荡,无尽汪洋。
“嗯。”梨霜很快的坐了起来。入眼,一个巨大的,极具筋骨的楷体字迹,“禅”。笔迹严谨,字体方正,起承转折却又颇为疏朗,很美,只能这样说吧。只是,禅?这种字体不是二十三世纪就被取消了么?而且,自从梨霜来到这个世界,从未见过有人使用这种字体。
“施主认识这个字?”那声音再次响起,满是无尽的惊异。
“算是吧。”回身打量一眼这典型中国式寺庙禅房,梨霜从榻上下来,微整衣衫,这才冲着禅字下木床上盘膝袈裟老者抱拳一礼,平静看过去,“晚辈陈梨霜,谢过大师救命之恩,敢问大师名讳。”
“一休。”那其实是个看着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光头,白脸,干净的下巴。端正坐着,眸光平静的看着梨霜。“敢问女施主,此字何意,作何解释?”
“不知道。”知道你这名字是怎么回事儿倒是真的。自进入二十五世纪以后,世界各国生产水平大大提高,贫富差距也明显减少,随之的,靠产生乐子获利的演员类职业大大减少,可人的生活总是少不了笑话啊,于是之前的那些影视剧之类的就上场了。其实梨霜一直奇怪来着,就那部破剧二十世纪竟然还备受推崇!不过,这个名字,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
“打扰。”
“大师客气,敢问大师,梨霜的那些同伴现在何处?”梨霜估摸着自己如今很正常,可愣是探不到尧无双他们的气息。
“还在外院,施主受伤过重,老衲这才送施主到此。”说罢起身,一休道,“施主,请。”然后他步履颇为优雅的去前面开路了。
出门不过几步便是通往外院的圆拱门,门后林木葱郁,屋舍俨然,倒还按着中国古寺庙的大致规矩布置。一口清泉在庙中曲折流过,平添了份清幽宁静。
一路走过去碰见几个沙弥皆恭敬的对一休敬称方丈,一休也含笑回礼,倒也平静。
很快的到了外院的天井,梨霜刚走进就见着尧无双朝自己看了过来,恰恰相好,好像他脑后长了双眼睛似的,梨霜不由得笑笑。
“姐!”棠儿却已快速的奔了过来。足尖轻点,她含笑冲了过来,毫不迟疑。
梨霜看眼身后沉青的无奈,只得微一挥手止住了棠儿的身形。“沉青,带棠儿回去休息,顺便把任慕颜叫出来。”
“是。”沉青顿时笑了。
“前面便是本寺的客房,上为女,下为男,施主,老衲告辞。”
“大师慢走。”梨霜只草草行了一礼。
回到天井处坐下,梨霜找了个比较阴凉的地方命任慕颜出来,自己,尧无双,云硕,四长老,几人合计着做到了一出,这时,梨霜看见了五巫师。
一身墨袍,墨发高束,仍是那张算不上好看的面容,一绺文雅的胡须,却,凭空的多了些什么。五巫师唇角含笑,长身玉立的看着梨霜,突然便多了份芝兰玉树。
“五巫师先前曾救过我们,受了伤。这几日我问过他,他只说等你醒来。”低声,尧无双看向五巫师的既不是厌恶,也不是尊重。
“哦。”哦什么哦?这算什么,睡一觉醒来,一笑泯恩仇了?不,还没笑呢,直接,而且人家貌似比自己厉害。梨霜,愣了愣,然后看向五巫师,不再是从前的戒备贪婪,而是,激动,期待。激动?梨霜只得扯扯嘴角,上上下下打量了眼五巫师,“我们,认识?”
“嗯。”五巫师忽然笑了,抬手,他猛地抽出了把长剑就冲着梨霜戳了过去,厚积薄发,大智若愚,完美的诠释了他的剑风。
梨霜突然就呆了,跟着嗖的抽出尧无双腰间的长剑,下意识的就照着从前的步骤击了回去,快速,迅猛,飞快,不假思索。
那剑,忽然一停。跟着一斜,一上,一滑,顷刻间便与梨霜手中的长剑交缠与一处,跟着上翻,外延,滑上。
梨霜的脖颈,突然一凉,接着手腕一麻,当啷,尧无双锋利的长剑,掉在了地上。她的眼圈儿忽然红了。
“霜儿,”尧无双突然就没了话语。
“哈!红了,红了,红了!看,我说的没错吧,霜丫头哭了,哭啦!”忽然一道白影蹿过,跟着神仙大夫一身邋遢的站到梨霜对面,摸着下巴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