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岭以南,边十城的交汇处,北华军营。
不得不说北华人还是有几分脑子的,也够雷厉风行,这本属于西荣的地方如今虽没什么人主动献媚,却也没什么人主动惹事。
“将军,温孤将军等三位将军又来信了。”
“嗯,下去吧。”在床上侧躺着,越遥的面色苍白,却也比前些日子好太多了,因为,他那天被梨霜射了一箭,差点儿就中后心了!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梨霜没敢把这事儿让人看见,更没抖出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万一到时候西荣帝他们拿着这事不放怎么办?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越遥眸子眯了眯,展开膝上的地图,其实,他很期待,期待梨霜在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的情况下会如何应对,主动出击?那就等死吧。
“怎么起来了?”这时帘子一挑,华靖一身素色衣饰的走了进来,“伤刚好点儿,还不快躺下。”
“你,放开。”躲过华靖的双手,越遥飞速躺下身来,“不是还要安抚百姓吗?留在这儿干什么?”
“我也没打算一直待着啊,这不趁空瞧瞧你吗?”说着还一脸恶心样的掖了掖越遥的被角,“我说,你最近怎么总躲着我啊?你如今受了伤,身边又没个人贴心伺候,我们两个大男人的,怕什么?”
“温孤将军又来催了,你若有时间,不妨去处理。”板着个脸,越遥眼珠子转也不转。“你若有心,就帮我把这些事情处理了吧。”
“那就由他们催去,不服的话自己上,眼下正忙得要死,对了,秦家人好像发现了,我们干脆动沈连诚得了,秦家树大根深,不好下手啊。嗯?”
“秦家树大根深,可也枝繁叶茂,有疏有密。而沈连诚,且不说他手上的钱财足不足,但说那人就不好相与,再加上个不知什么时候会冒出来的无霜·········”
“沈连诚倒还可以,可无霜,当真有那么厉害?”
“不是厉害。他若是插手我们可能死的人很少,可他绝对有办法让你这一辈子再不能起做这事的心思。那人看着稚嫩,可用的全是一击必胜的方法。我倒情愿和秦九笙那个老狐狸对上,起码还可能卷土重来。”淡淡说着,越遥继续,“那日弈棋易财之后,你没有一点儿线索?”
“没有,没准儿尧少主知道呢,要不?”
“休想。况且十七只是一向不管尧山俗事而已,若真的是个呆子,又怎会单凭一幅画便逼得无霜现了形?若想成事,最好避着他,否则惹来了我三哥,我们谁都讨不了好。”
“尧钺?那,我们便把他找过来,请他办事?”
“找?如何找?平日里他一向在锁尧山深处转悠,自成人起我都见不了他几面,整个锁尧山知道他行踪的也不过是家主和十七罢了。再说,即便他武功不高,可要从几十万大军中逃脱,那也轻而易举。”
“说到底,你不就是希望我别打他们的心思吗?放心,我有你一个就够了········”语调一转,华靖突然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含情脉脉的看着越遥。
“出去!我累了。”虽然,明知道什么也不会有。
“行!对了,想起件事儿来,我准备让南兴大帅打过去。看看那个所谓护国将军什么反应。你以为呢?”
“他们刚打下一个城池就卡在了那儿,一直不进不退的,他们敢贸然出兵?”轻哼,越遥接着,“你想借兵?”
“算是吧,反正那东西我们又不缺,正好可以讹上一笔。而且,我听说海家那几个都是说得好听,不知是不是真的。顺便验证个消息。”
“你自便吧。我累了。”
“你不想知道我想验证什么?”
于是温孤等几个将军就在护梁城门口僵着了。
一如往日的练兵,棠儿对军中事宜自然是百般的稀奇,虽然平日防备着,可趁人不注意还是将营房逛了个遍。
“大哥,他们平日都是那样练兵的啊?”看向徐宁武,棠儿止不住的笑,“那样能打仗?”就凭着隔空虚砍得劈劈叉叉。
“嗯。”
“要说啊,还是姐姐厉害,想的那方法,没看就几天,那批士兵再比划起来多厉害。”
“·······”
“不过大哥也很厉害,才几天的功夫,那帮士兵见了你比见我还激动。”这时,棠儿才觉得不对,她不由得转过身去,就看见无敌一脸的神色淡淡,正在,喝酒。和往日,非常,完全,很,不同。“大哥,你怎么了?一脸凝重的比那个什么皇子还悲天悯人。”
“有吗?不过是有些醉酒了。”
“真的?大哥还能醉酒?”据她所知,无敌就算抱着尺高的酒坛子还能灌上几坛子呢,就这一小葫芦?
“不行?”
“行。”看眼暗处的沉青,棠儿眨眨眼睛,对着他嘿嘿一笑。又继续看着。却又动动嘴角,“姐姐今天就该回来了吧?如今还没动静,不会半夜才回来吧?”
“也许。”
“这样啊,那我先走了啊。”好不容易又有二十个倒霉蛋,棠儿这几天安分的差点儿忘了呢。想想上次,真够痛快儿的,什么欺负人的招全演练了一遍。
“那三个侍卫过来了,好像找你有什么事儿。”沉青却过来煞风景。
“你让他们找着啦?”
“没有,不过他们好像找了很久终于找过来了,快过去吧。”
“哦。”棠儿只得赶上去,停在三人跟前,“你们这速度,啧啧,以后我可不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