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嵇无银也知道了秦晟他有可能暴露的事。
他问薛诩,“问要不要给你们转移到别处去?”
薛诩回道,“不必了。”
对于这个回答,嵇无银惊讶了,“你不是很怕死吗?怎么不想转移了?”
这城门封锁不了多久了,只要他们安全渡过这几天就好了。
这个薛诩当然知道。
薛诩笑着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这笑容有点意味深长。
薛诩有预感,他们迟早都得对上谢湛,和他正面刚的。
他刚才从秦六爷那里得知,他离开前,秦六夫人给了他一只锦囊,说是如果遇上谢湛,谢湛为难他了,就打开。
薛诩就知道,他们离开是没问题了,这离开的大门,秦六夫人都给他们准备好了,谢湛拦不住。
他们挣到的银子,届时可以一起带走。至于剩下的两大仓粮食,后面可以通过嵇无银,从南地运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时一个晚上,他们转移了一大仓十万石粮食,已经是极限了。
他们真的是在和钦差抢时间,后面的两大仓真的没办法了。
辽东郡,侯城郡守府
周达和吕颂梨汇报南地的战果。
“……薛先生他们刚将朱家的这些孩子送出来,没多久,南地各大城门就被封锁了。如今三大仓粮食,目前只起了其中一大仓送出南城,目前这些粮食还在海上飘着。”
吕德胜就坐在一旁,听到薛先生和他女婿刚到南地,就捡了这么一个大漏。他忍不住咂摸嘴,闺女这桃子摘得有点大啊。
如果他们没到南地,朱家这三大仓粮食就便宜了谢湛了。
一想到,他们摸走了谢湛的鱼,吕德胜就高兴,真是解气!
吕颂梨关心地问道,“朱氏一族一共送出来多少孩子?”
周达回道,“十一人。”
吕颂梨让人去请秦珩。
晚点她和秦珩一起去见一见那些朱家的孩子。
朱昌年大方,送了他们三十万石的粮食。怎么着,他们该给人安排的,都给安排上。
这事她爹不能沾,她爹现在好歹也是辽东郡郡守,正经的大黎官员。朱家的这些孩子,身份比秦家还不如。
周达将情况汇报完,吕颂梨就让他下去好好休息了。
当屋子里只剩下她和她爹的时候,吕颂梨开着玩笑,“爹,咱们这个新帝,也是命好。回回肚子一饿,都有人喂饭给他。”
登基时,国库空虚,她喂了他一次。现在南地闹水灾,整个灾区灾情严峻,国库再次空虚,如今谢湛又给他喂了一回。
吕德胜撇嘴,“他这样子搞,名声好不了。”
提起新帝,吕德胜不免想起先帝,心中再次不得劲,宋墨实在太差劲了,有辱先帝英明。
“不提皇帝了,刚才周达说南地封锁了各大城门,是薛先生和女婿被发现了吗?”
“应该是谢湛察觉到了不对劲。”
薛先生和秦晟刚到南地,就将朱氏一族暗藏的粮食一锅端了。这不是小打小闹了,被察觉是难免的。谢湛又不傻,对吧?加上此次前往南地的钦差是左安民,谢湛让人封锁南地各大城门太正常了。
吕德胜:“那怎么办?”这情况不会被谢湛瓮中捉鳖吧?
女婿以罪臣的身份出现在南地,终归不妥。
吕颂梨倒不是很担心,“爹,不用担心,问题不大,谢湛奈何不了他们的。”
南地
嵇无银刚从薛诩他们的山庄回到嵇府,就有下人来报,说顾氏少主顾怀笙来访。
嵇无银自然是让人将他请进来,心中也在琢磨着他的来意。
顾怀笙被下人引至客厅后,见到嵇无银和嵇大少。
双方一番见礼,然后分宾主落座。
一番寒暄之后,顾怀笙切入正题,提起南地之乱,“世叔,这次咱们两家真是险啊。”
南地六大世家,外加一个嵇氏首富,也就是南地七大势力,他们顾氏和嵇氏算是硕果仅存的。
嵇无银点头,“你们顾氏还好,我们嵇氏这次是真的险,嵇氏钱庄这次差点玩完。”
“还要多谢顾贤侄没有在嵇氏钱庄最困难的时候取出存银,没让嵇氏雪上加霜。不然,嵇氏钱庄怕是难以应对这么大的挤兑压力。世叔这次承你的情了。”
“嵇世叔千万别这么说。”顾怀笙很清楚,如果嵇氏倒下,他们顾氏也将独木难支。给嵇氏落井下石等于自掘坟墓,他不会这么做的。g
“嵇氏钱庄能安危渡过此次危机,一赖世叔的先见之明,备足了银钱,以应对此次危机。”
顾怀笙大致算了一下,为应对此次挤兑危机,嵇氏钱庄一共拿了近三百万两的现银出来。
他只能说,嵇无银无愧为南地首富。
他们顾氏一族同样家大业大,但让他们拿出一百万现银,够呛。他们的资产,有铺子田地庄子等产业,还有古董字画等,现银的占比不会太重。
“二嘛,就是有赖世叔交游广阔,自有贵人相助。”
顾怀笙此话指的是‘最后辽东商会将一大笔银子存进嵇氏钱庄,至此,彻底地化解了嵇氏钱庄的挤兑危局’一事。
嵇无银抚着胡须,笑道,“运气好而已。”
顾怀笙接话,“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运气也是很重要的。说起来,不知世叔是什么时候察觉谢湛的狼子野心的?”
若说嵇氏钱庄备着的三百万两现银,是嵇氏实力雄厚,放着三百万现银不用。顾怀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