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恭亲王一回到长安,就去向皇上汇报了此行的情况。
左安民听到恭亲王的汇报,第一个想法就是,肉包子打狗。
“皇上,此事不妥,大大的不妥。臣子理应为君分忧,吕大人怎可问君上要奖励呢?”
恭亲王还没说话,张献抢先了一步,“皇上,左大人此言差矣,臣子做得好应赏,做得不好当罚。如此赏罚分明,方有秩序可依,臣等也才能更好地为皇上分忧啊。”
被张献维护了,恭亲王受宠若惊。
还没等恭亲王有所表示,左安民又道,“张献,吕德胜这是邀功。和皇上赏罚分明没有半文钱关系。”
“左安民,你什么意思,质疑我?”恭亲王这时也回过神来了,不乐意了,他是老好人不假,但他自认自己在这事上是尽心尽力了的,是有功的。
左安民一句话就否定了自己的努力,这怎么可以?
恭亲王哪里知道,左安民这是急啊,他是谢氏集团的核心,是知道他们的老对手有谋反之心的,给他们铁矿石,不就让他们如虎添翼了吗?
张献偷笑,心中呐喊,左安民再多来两句,把恭亲王得罪死。
如果张献去过后世,就会知道一个词,左安民这行为,就是经典地打成对家。
果然,他心想事成,就听到左安民开口,“先斩后奏,恭亲王这样办事不妥吧?”
恭亲王这会都要喷火了,左安民什么意思?想让他变成言而无信之人?他要是不能说服皇上将铁矿石给幽州拨下去,还有什么脸面?
“那是你没见到平州的收成有多好,如果因为农具不够,影响了收割,你担待得起吗?”
“再者,磨刀不误砍柴功,这农具又不是用一次就不能用了。有了这些农具,相信以后平州的收成会越来越好的。如此便能多交税,于国于民都有利。本官觉得值得。”
这回吕德胜答应了多交税,恭亲王觉得有一就有二,想得很美。
喷完左安民,恭亲王又冲着宋墨喊冤,“皇上,微臣一心为公,绝无私心!”
张献搭了一句腔,“是啊,皇上,恭亲王在这事上纵然有些许不妥之处,那也是一心想完成皇上交待的差事。”
恭亲王在心中不住地点头,张献知他。
左安民被堵得不想说话,他很想问恭亲王,你是吗?吕德胜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宋墨淡淡地道,恭亲王此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是知道吕德胜的难缠的,恭亲王估计是为了让吕德胜答应他提出的条件,才自做主张的。
左安民也知道,事已至此,铁矿石已到了吕德胜之手,他拦着朝廷将铁矿石拨给幽州,没有意义。如果他真的搅黄了这事,反而让幽州刺史记恨上他。
左安民咬牙提议,“皇上,这吕德胜信不过。他虽然答应了多交粮税的要求,但微臣以为,您应该派人前去平州督促此事。”
“随便你折腾!”恭亲王觉得吕德胜不会骗他的。
宋墨也信不过吕德胜,最后同意了左安民所请,安排了钦差前往平州。
谢湛之前运送百万两银子有意钓鱼的事没和左安民说。一来是事以密成,语以泄败,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二来,如果计划成功了,左安民自然会知道怎么做。
后来计划没有奏效,谢湛便没有和他提过。
左安民并不知道平州那边的计划,但他下意识地走的这一步,如果不是局势不对,还真就被他防对了。
皇上想歇响了,便挥退了三人。
三人刚离开,只见太尉萧群神色匆匆地前去面圣。
歇个响都被打扰,宋墨心情不好,“萧大人,何事?”
“皇上,接到边城密报,北边鲜卑乌桓以及南蛮,皆有异动。”
“什么?消息可属实?”
“尚待查证。”
“那就去查!”
“皇上,微臣以为,应当加强边境各关卡险要处的防备。”
“……”
鲜卑王庭
耐性一向较差的拓跋连忍不住开口了,“父汗,距离平州秋收结束已经过去四五日了,咱们鲜卑大军是不是应该行动了?”晾晒了三四五日的粮食,即使没有干透,也不会发霉了,可以抢回来了。大不了抢回来再晒一晒呗。
“急什么?等平州开始给长安送税粮,我们就行动。”
拓跋可汗的话音一落,在场的鲜卑将领们都笑了。
平州丰收的消息他们都听说了,他们还听说大黎的皇帝让平州多交点粮税呢,可见平州应该是罕见的大丰收了。这下还不便宜了他们?
他们鲜卑人虽然一年四季不断在迁徙,平州这两年征兵练兵的消息,他们也时有耳闻。
拓跋可汗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先劫了这批税粮再说。如果平州的军队真的练出来了,那他们双方之间的战争有可能会演变成持久战,先把粮食劫了便能以战养战。
如果平州的兵力仍旧和以前一样,这税粮他们劫了便劫了。
“父汗,我之前所请……”
“准了。”
拓跋连闻言大喜,去年他于辽东郡被俘虏,这次他积极争取,想要率军攻打平州,一雪前耻!
但他父汗一直没理会他的请战,现在父汗终于松口了。
拓跋连发誓,他一定要率领骑兵踏平平州!
拓跋可汗:“诸将听令!”
“可汗请下令!”
“拓跋巡、贺兰琰听令,尔等率一路大军,进攻平州辽东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