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起初最忙的一段,政事总算是走上了正轨,拒康熙和几个皇子死得蹊跷,但不过新君已经登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这事即使再有人议论,便也掀不起大的风浪了。
胤禔对做皇帝实在没多大兴趣,完全就是为了完成任务,所有的心思都在胤礽一个身上,胤礽窝在东暖阁里不肯出来,他也就把收来的奏折全部搬去东暖阁处置。
而不同于之前前些年的时候胤礽即使是狐狸身子也没忘了关心国家大事,时不时地会跳到桌上看他手里的公文,现在即使所有朝事都摆在眼面前,他也没了哪怕一点看的*。
如此过了三两个月,胤禔眼见着胤礽越来越沉默几乎不搭理了自己,心下着急,然后也成日里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终于是出了事情,在祭天之后下石阶的时候因为走神一脚踩空,身边的人又没扶住,从石阶上滚了下来,撞到脑袋晕过去被人抬回宫去之后硬是在床上躺了三天才醒过来。
不管怎样,祭天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十足不详的。
众人心里也惴惴难安,若是这个皇帝再这么一命呜呼了,那就当真不知道这个皇位要给谁来坐了,到时候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好在,胤禔最后到底是醒了过来。
他转醒的时候,悬狸就趴在他的床头,红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在他慢慢睁开眼之后,“吱”一声就跳到了他身上,趴下了身子,脑袋埋进了他的颈脖子不再动。
虽然他不能说话,但胤禔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在担心自己,这几天一定心里很不好过,自自己登基之后,他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扑到自己身上来撒娇。
胤禔也跟着红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抱紧他,近乎哀求:“悬狸,不要再跟我闹别扭了好不好,就算你永远变不回去,我也这么陪着你。”
“吱吱……”
胤礽挨着他的脖子蹭,声音里竟是带上了几分听得出来的哭腔。
不管怎样,他们这算是谈平了。
悬狸又再次恢复了无忧无虑的姿态,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胤禔忙的时候自己在一边看书打棋谱自得其乐,要么就是陪儿子玩,胤禔闲下来了则陪着他一起下棋看戏逛园子,高兴了就跟去南书房或是西暖阁蹦跶,甚至有时候恶趣味发作的时候,胤禔上朝也会跟着去,当然现在他不乐意躲袖袋里头了,就堂而皇之地坐龙椅上,窝胤禔怀里。情锁深宫—绝代郡主
于是乎,往往朝堂之上都是这样一副诡异画面,下头朝臣七嘴八舌的禀报议论事情,龙椅之上皇帝漫不经心,大多数时候都是抱着他的狐狸在逗玩,要么就是给他喂吃的,磕果仁的声音大得他们想装作没听到都办不到。
联系起当日在那太庙之外,假太子口口声声指责太子爷是如今这位皇帝身边的狐狸精变的,不少官员看龙椅上的两位的眼神都带上一些惊恐,当然了,这种疑虑他们是打死都不敢说出来的,但就只是,一想到太子爷遇刺身亡之后这个悬狸就出现了,实在是叫人想不联想都难。
胤禔和胤礽两个或多或少都知道外头那些人在怎么编排他们,不过他们自己是不在乎就是了,反正日子是他们过的,其他人也管不着。
胤禔当了皇帝后宫自然是要分封的,但不过也就只是个给外人看的摆设而已,胤禔跟他的悬狸住在乾清宫的东暖阁里,从来没招人伺过寝,生理问题就靠着悬狸的尾巴给解决,其实,也没太大的差。
胤禔和胤礽都抱着这样的指望,胤礽能跟从前一样,在一年之后自己转变成人形,但是一年,两年过去,在胤禔登基之后的第三个春天也到来了时,悬狸依旧还是悬狸,没有起过哪怕半点外表上的变化。
俩人心里其实都很失望,但又都不想让对方难过,便就都同时默契地回避这个话题,不再提起,日子也就这么得过且过下去。
在胤禔登基后的第三年,当年那些朝堂动乱的阴影已经逐渐散去,皇帝也渐渐坐稳了江山,胤禔问起胤礽,想不想去江南玩,胤礽想了想,扑到他怀里,‘吱’了一声,就当做是答应了。
于是浩浩荡荡率队地南巡而下,胤禔没有跟胤礽说的是,虽然不抱希望,他依旧想再去茅山找一次那个道士,他一直都相信,既然那道士能将假太子打得灰飞烟灭,就一定有办法助胤礽恢复人形。
到了江宁之后,胤禔就已经私下里派了人去找寻那个道士,悬狸倒是挺高兴,每日跟着他早出晚归去外头玩耍,即使王二跟他提过胤禔私下里派人去找道士的事情,他也装着不知道。
而在他们到达江宁的第三天,那道士却又不请自来了,但却是偷偷来见得胤礽一个。总裁前夫,复婚请排队
当时胤禔正在召见官员,胤礽是在行宫的院子里晒太阳,突然听到声响抬头看去,那道士也不知道是怎么躲过行宫层层守卫的,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还笑眯眯地抚着自己过长的胡须看着他。
胤礽见了他就没好气,“吱吱”叫了两声就扭过了脑袋。
——你倒是舍得出现了。
“本道再不出现,你那皇帝哥哥就要下通缉令全国追捕本道了。”
胤礽从鼻孔里蹦出一个‘哼’,当然听在旁人眼里依旧是一声‘吱’。
院子里没有其他人,胤礽不喜欢被人烦着,伺候的其他奴才都已经撵了走,只有王二一个在不远处看着他,道士走上前来,蹲□伸手想摸他的毛,又被胤礽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