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姨娘顿了顿,想起沐老爷的恩情,只能应了。
待沐安全部将账本罗列出来了,四人便从头开始查看起来了。
安儿也已让人搬了软椅来,又去端了热茶和点心来,不敢过多的打扰如锦几人,便默默的守在门口,账房内只有翻书的声音,偶尔传出一声讨论声。
时辰过得很快,转眼便至用午膳的时候了。
“小姐,该用午膳了。”安儿出声打断了几人。
如锦抬头,放下手中的账本,揉了揉眉头,朝着其余三人道:“两位姨娘,安管家,辛苦你们了。”
三人皆是摇了摇头,却是看向西面格子内那一叠叠的账本,有些头痛,半日才瞧了这么些,三日怎么能瞧完全部。
如锦站起身:“两位姨娘,安管家,你们先去吃午膳,休息两个时辰再来罢。”
“是,小姐。”瞧了半日,三人确是累了,沐安在外院也有事要处置,便纷纷告退了。
待三人走后,如锦便朝着安儿吩咐:“安儿,我再瞧一会儿,你将饭菜端来账房吧。”
安儿见自家小姐如此拼命,有些心疼,道:“小姐,先休息一会吧,不差这会了。”
如锦已是又低头瞧起了账本,淡淡道:“能瞧掉一些便是一些,快去吧,告诉绿瑶和青碧若是办好了事情,吃过午膳都来账房,还有,若是大夫请来了即刻通知我。”
安儿见状,无奈的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绿瑶和青碧本已办好了事情,又被吩咐去寻合适的宅子,待午膳过后方才回府,正巧大夫也请来了。
安儿急忙禀报了如锦,随着如锦到了珺林苑,是一位中年大夫,是侍卫从较远处寻来的,在江南甚有名气。
如锦在外屋等着大夫为沐老爷诊治,等了半个时辰后,那大夫便出来了。
“大夫,家父如何了?”
“姑娘的父亲连日来服用mí_yào,导致药物积于脑中,暂时还不能醒来,在下开服药,服上十日,姑娘的父亲大概就能醒了。”大夫拱手道。
如锦眼光一亮,屈了屈身:“多谢大夫,请问大夫能否停留数日,待家父完全好转再离去?”
大夫却是摇了摇头道:“姑娘,在下原先就答应了别人去诊治,不过顺道途经此地罢了。”
如锦听大夫如此说,也不能勉强他,便道:“小女子明白了,多谢大夫。”又朝着安儿吩咐:“带大夫去账房,使人去把药熬了。”
安儿道了声是,引着大夫出了屋子。
如锦坐到床边,看向昏迷着的父亲,微微一笑,柔声:“爹爹,快些醒来。过些时日我们便要离开这里,搬到新家了”
沐老爷依旧没有反应,气色却比之前好上许多了,大概是因为这些日子如锦都有亲手灌他喝下燕窝粥。
“你们两人好好照顾父亲。”
“是,小姐。”两名丫环屈身应道。
如锦又对两名丫环嘱咐了一番,才往账房去了。
三日后,沐府大正厅内。
如锦端坐于上首,边上站着绿瑶与青碧,还有沐平与沐安。而下首,则坐着神色各一的中年男子,偶尔有有几个年轻男子。
“各位,想必大家都已知道家父昏迷的消息。”如锦淡淡的开口,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镇定稳重的姿态,淡淡的妆容显得清艳脱俗。
“是,二小姐,我等都已知晓老爷昏迷的消息,原便想前来探望,只是各有掌管事务,因为脱不开身,正巧三日前二小姐召我等前来,大多事务有了安排,便立即动身前来了。”
开口的是坐在下首第一位的管事,年岁最为大些,听沐安所说,这位管事姓吕,仗着自己辈份大,这些年管理的丝绸店又有很大的盈利,便是连主家老爷沐继林的话也不太听了。
吕管事又紧接着道:“不知二小姐召我们前来所为何事?按理来说,二小姐身为闺阁小姐,不应参与外宅之事,二小姐总不会召我们前来谈论刺绣内宅之事吧?!”
如锦眼光一敛,闪过冷意,看来她想得不错,确是有管事想借父亲昏迷做乱,这吕管事便是首当其充。一上来便给她一个下马威,讽刺她一个闺阁小姐不应管外宅产业。
想着,却是微微笑了起来,淡淡的道:“吕管事,如今父亲昏迷,幼弟尚小,不能主事,我沐家只余女流之辈,如锦不才,想为昏迷不醒的父亲分担一二,方才请来了各位管事…”顿了顿,眼光含冷的瞧向吕管事,悠悠道:“莫不是吕管事以为父亲昏迷,外宅的产业沐家便无人管得了,或是沐家管不得了,还是要我沐家就此将产业拱手让人了!”
句句直逼吕管事,周身散出怒不可威的气势,叫人瞧了不敢小觑,那些没有开口的管事都是心下一惊,庆幸自己没有先开口。
如锦的一番话下来,吕管事的脸已是青一阵白一阵了,即惊又慌又恨,咬了咬牙,起身朝着如锦拱手:“二小姐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不等吕管事说完,如锦就问道:“那请问吕管事是什么意思?”
吕管事又是顿住了,从来不知道沐继林有这么个伶牙俐齿的女儿,低下头,道:“二小姐,我只是奇怪如何是二小姐唤我等前来,二爷和夫人何在?”适才慌乱之中想起了那个所谓的二爷,想这小女娃还有何话好说。
如锦佻眸,回答道:“母亲有孕在身,需要好